,被這種寧靜折磨出恐慌,恐慌在心底無數倍放大。他既兇狠又惶惶的盯著蘇眠,他不知道這個女人在搞什麼鬼,可他知道自己幹什麼了。
自己挾持人了!
他感到一陣一陣的害怕,額頭上的汗大顆大顆的往外冒,打溼到眼皮子上,掉進眼睛裡,讓他看不清眼前。他拼命的眨動眼睛,也不敢拿手去蹭掉眼睛上的汗水。抓著刀的手一直一直在抖,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沉默站著的那個女人身上。威脅著端木萋萋的刀口偏離開些許,他竟然都沒有發覺。
時間在詭譎的氣氛裡一點一滴流失,靜到一朵花開,一聲喘息都變得聲動。
蘇眠越冷靜,馬俊越焦躁慌。他終於被逼得崩潰!嘶吼起來,猶如困獸!
端木萋萋嚇得臉跟紙片一樣白,兩隻手恨不得把肚子全部捂嚴實了。淚眼婆娑的閉了眼,死死的咬著嘴唇,不敢哭出聲。
蘇眠的眸光為之一動,點漆的眸子終於有了反應。
“馬俊。”
她終於開口,聲音不輕、不重、不急、不緩,而徐徐圖之。
“你挾持的是我堂嫂,我是她肚子裡孩子的姑姑。你為了你女兒,我為了我侄兒或者侄女,我們來談筆交易怎麼樣?你把人放了,我給你女兒治病。”
她沒有太快遞馬俊這根壓垮駱駝的稻草,太早,這個多疑的男人,一定不信。所以她一直在等,等馬俊心裡的恐慌堆積成山,等他瀕臨絕望的邊緣。
可即便這樣,他也未必信。
果然,他神情猙獰道:“你當老子傻嗎?我會相信你有這麼好心!”
“不信,那你就儘管動手。我保證,你動不到我堂嫂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一跟毫毛。而你,我也保證。讓你在醫院裡眼睜睜的看著你女兒死在你懷裡後,再讓你生不如死。隨便你選。只要你可以不管你女兒了,那我們就賭把大的。就賭,我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蘇眠的威脅是實質的,冷冷的眸光掃在馬俊臉上猶如響亮的耳光。但她的話卻摻了水分,她哪裡有什麼辦法保證端木萋萋和她肚子的孩子,不過是兵不厭詐。
如果馬俊一開始找上自己,就已經在賭了。那現在,她和馬俊的賭盤撥動了,她也在賭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