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局可能還是太知道,在我們這個圈子裡,有錢人的慈善,最終都變成了生意。可憐算什麼,連基本的籌碼都不是。更不可能當成免死金牌。”
蘇斂的話有些重,這件事他不會去管,也不會讓蘇眠去管。
董長明默默嘆了口氣,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看了法院長一眼,對方也輕輕搖頭,表示這件事無望。蘇家願意幫是情意重,不幫也是正常。誰讓馬俊不止劫持了蘇家的孕婦,還傷了蘇家的人呢……
再可憐,也著實不能當成犯法的藉口。欸,回頭再想辦法給小姑娘組織一次募捐吧。
蘇斂一走,董長明兩人也都不再多停留,後腳跟著出了會客室。
走著走著,董長明猛然想起來,來的正事兒給搞忘了!猛一拍腦門,問送他們的秘書道:“你們蘇總這會得開多久?”
秘書甜甜笑道:“這次是日常會議,會議時長五十分鐘。”
“哦,那好。”董長明道:“我還有點事找你們蘇總,我再回屋等著,你把人法院長給送送。對了你們蘇總在哪裡開會?”
秘書指給他看。
董長明不去會客室,轉而去會議室外等著了。蘇斂散會出來,看見等在外面的董長明,眸光微閃。
董長明過去道:“蘇先生,有件事,還容我多過問一句。不知道蘇小姐在哪裡住的院,現在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
“董局是什麼意思?”蘇斂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已經有幾分瞭然。
董長明看了看蘇斂身後低頭跟著的秘書,欲言又止。
蘇斂伸手請道:“董局不介意的話,我們邊走邊說?”就在剛才散會,不早一秒不晚一秒的,他正好接到了老a的電話,說有發現,讓他馬上過去一趟。順便給他帶個kfc桶……
蘇斂可以無視老a的順便桶,但不能無視董長明,他想知道董長明是不是發現了……
於是忽,邊走著,董長明開門見山入正題,“馬俊刺傷蘇小姐的那把水果刀,被我的人帶回了局裡。就在前幾天,陰差陽錯的被鑑證科的人來取另外一件案子的物證明時,給一道帶走了。昨天鑑證科那邊來人問我們那把刀從哪裡來的……”
正好張曉在,刀是他帶回去的,他一眼認了出來。還奇怪鑑證科的怎麼那把刀拿走了。
“鑑證科的同志古怪的把我拉到一邊……我就問是怎麼回事。”
董長明的話頓了下來。他看了眼天空,深秋後的穹頂不再刺眼的亮,而有點發灰。好像是風把地上的灰塵都揚到了天頂,再多一點,恐怕要下雨了。
他覺得自己不該提的,實在是匪夷所思,但那把沾著蘇家二小姐血跡的刀子肯定錯不了。
馬路邊的香樟樹茂密散發出樟腦丸的味道,乘著秋風冷,直往呼吸裡鑽。淡香清涼,提神醒腦,似乎在提醒董長明別亂說話。
“有煙嗎?”他摸過了全身的口袋,才發現自己沒帶煙。
他需要抽口煙,冷靜冷靜。
蘇斂從車後尾箱拿出一條上等好煙,整條的拋了過去。
吞雲吐霧裡,董長明動了動腳,皮鞋後跟踩到一塊鬆了的地磚上,腳底下晃了晃。也晃動他的心神。
鑑定科的說……
“董局,這份血檢裡,凝血因子的含量活性為零!也就表示這個人的血液機能不正常,凝血酶原酶複合物無法行成,凝血酶原不被啟用,纖維蛋白不可生成。但凡破皮出血,如果不措施,就會一直流血不停。要不幸,還是被刀子扎一口子的話,估計醫院的血庫短時間內壓力都大了,這還是不傷到要害的情況,傷到要害可以直接放棄了……”
所以董長明才會有開始那麼一問。
他詭異的沉默著,蘇斂卻已經不需要聽他說剩下的了。
自身沒有凝血功能,便是蘇眠的缺陷……如果她不是有“被”修復,她根本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蘇斂拉開車門,打破氣氛道:“董局去哪?我送你一程。”
客氣,只因為董長明的這份不隱瞞,和略表的關心。
蘇斂這一去,耽擱上幾個小時。哪管老a的飢腸轆轆,望眼欲穿。
遮光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沒開燈的一間屋子裡。電腦螢幕的光,照著老a的身影,來回在電腦和座椅之間切換。或走、或站,或坐,可坐不了兩分鐘。
他只要一看電腦上的那些東西,人就沒辦法淡定,必須魂不守舍的轉悠起來才舒服。不時罵幾句蘇斂,死哪裡去了,還不來!
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