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到會議室大門開啟,會議散了,薛剛才把保持了許久一動沒動過的身體轉動了。與會的人陸陸續續出來,薛錦章也參加了這次的會議。
薛錦章和三區總司令陸遠低聲交談著什麼走出來,沒留意站在走廊上的薛剛。
薛剛倒是看見薛錦章了,但沒上去打招呼,只是看了看。邁腿進了會議室,拉開把椅子,往步秋明對面一坐。
步秋明正整理著會議記錄,聽見對面的聲響,掀起了眼皮子。打眼一瞧,就知道薛剛找自己來了。把鼻樑上架著的老花鏡拉低了些,故意道:“有事?”
“沒事。就是來問問,您老想幹什麼?”薛剛從善如流的丟擲問題。
此時的會議室裡已經沒有了其他人。
步秋明收回視線,繼續翻那筆記,道:“見過百里了?”
“對。”
步秋明便道:“是你給我說說那姑娘的事兒,還是我給你說說?”
薛剛琢磨著步秋明的話道:“老頭,能不能不賣關子。”
“行,那我跟你直說。”步秋明收拾起手裡的東西擺在一旁,摘了眼鏡道:“一個月前,我們軍方聯合境外警察端掉了一處黑火交易市場,這個市場的背後是十五年前被我們打擊過的組織,新月商會。”
十五年前,軍方“方舟”核基地爆炸一事,對外宣稱是操作不當導致。為數不多知道些內情的人士也僅僅懷疑和當時被列入軍方灰色組織的新月商會有關。
而當時真實的內幕是,軍方在不久之後,就對新月商會秘密開火,進行了嚴厲打擊。
由於主要人員全部逃匿,所以軍方沒能把他們連根拔除。隨後,這個組織徹底銷聲匿跡。
直到這次的黑軍火事件,軍方才知道,他們沒有消失,不過是猛獸沉睡。
薛剛想到自己緊急被外派到c市執行的任務,不由道:“多起官員綁架案也是他們做的?”
醒過來的猛獸,更具危險性。
那件事後,跟著在二級,三線城市出現了綁架市政官員的事。關一夜放人。第一個被綁架驚嚇了一晚上的官員,只是在當地警察局報案。直到第二個,第三個出現……事發當地的警方才察覺事態嚴重,直接將這一情況報送軍方。
綁人,不傷人,再綁,再放。這是挑釁!
現在,新月商會已經在軍方名單上,升級成了代表危險,威脅的黑色組織。
步秋明有些感嘆道:“沒想到他們竟然活動到了國外,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但這和小……蘇小姐有什麼關係?”薛剛沉聲道。
步秋明看薛剛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道:“這就是給你的任務了,儘快查清楚她和新月商會的關係。還有啊,給你個建議,真想追人家姑娘,可別相親了。現在你們年輕人誰不講究個自由戀愛,一聽是相親來的,多半不情願。”
看似是句無關的題外話,薛剛卻聽得臉色一凝。
如果不是真的有什麼,步秋明查不了蘇眠,也知道不了這些。
連薛錦章都不知道他自己折騰的相親這回事。
……
唐叔歡歡喜喜的在做午飯。蘇眠回房間洗了澡,洗了頭髮,換上自己的衣服,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順暢舒坦了。
站在鏡子面前,用毛巾擦著頭髮的姑娘。嬌眉杏眼,唇紅膚白,兩頰飄著兩團桃花粉,俏美可人。不施粉黛的整張臉,嫩得如剛出水的豆腐,掐一把能出水。
她忽然把擦著頭髮的毛巾放在洗手檯上,空出手,拉開兩邊的衣領。兩邊肩頭,都皮細如脂,光滑得沒半點痕跡。彷彿馬俊那一刀根本沒紮在自己身上一樣。
“神奇。”蘇眠衝著鏡子裡的自己道。
不說這疤,單那家醫院也夠神奇了。想想那些詭異,明明就在一棟大樓,居然能……變來變去……
蘇眠覺得自己詞窮,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詞。有點懷疑把這些說出來,蘇斂能不能信了。
想到蘇斂,想到薛剛說的話,蘇眠頓時對蘇斂說什麼的心情都沒有了。
披著半乾的頭髮,蘇眠下了樓。用客廳的電話給湯媛打了過去。
湯媛聽到她的聲音,在那頭一頓,蘇眠還以為她訊號不好,餵了好幾聲。湯媛居然在那頭半信半疑的,“蘇總?”
蘇眠輕聲道:“湯媛,我怎麼從前沒發現你還有健忘的毛病啊?”
湯媛忙說:“對不起,蘇總。”
蘇眠笑起來道:“拜託你別這麼認真好嗎?放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