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診的女醫生見她神思恍惚,瞟了眼結果,笑起來安慰她道:“你也別太緊張,孕早期出血的情況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嚇人。先開些藥,回去後好好臥床休息,保持心情的愉快,慢慢是可以調理的。”
姜聘婷懷孕!
那這孩子……
連她自己也要意外萬分,只怕也是絕無想到。
醫生絮絮叨叨著注意事項,姜聘婷卻沒聽進去幾個字。忽然發現自己懷孕,除開一開始的震驚,她心裡現在更多是思緒紛沓。她自然知道腹中這個孩子是誰的,是怎麼來的……既成的事實,對她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
寧下所有的心緒後,姜聘婷抬眸堅定的看向醫生道:“醫生,這個孩子無任何你都要幫我保住。”
天賜的良機,失之不再。
姜聘婷當天就住院了,一面聯絡了遠在國外的姜秦澤,一面將公司的事暫且做了權宜的安排。她住院保胎的事,院方一切都配合她私密進行。她懷孕的訊息現在就洩露出去,恐怕第一個不答應的就是他。孩子的爸爸。
總統套房式的病房,價格不菲,房間裡配備最豪華的布藝、傢俱和設施。柔和的色調,敞闊的佈局,讓姜聘婷在走進去的瞬間,心情驀然鬆了許多。兩位隨時服務她的醫護人員,自她身後走出,有條不紊的忙開各自的工作。一個在測試床頭呼叫系統的使用狀況,一個把姜聘婷這幾日的用藥分門別類的放置。藥物的使用劑量,也附上了標籤。看到這些,姜聘婷的內心不由得更安心了幾分。
稍後,兩個護士離開。姜聘婷也遵醫囑的臥在了床上,手隔著軟軟的被子摸上腹部,心頭一時百感交集。怎麼也沒想過……有一天,會有蘇斂的孩子。
自那晚暗算之後,她和他之間便變得山窮水盡,天涯海角。她費盡千難萬險的心思也難以多見他幾面。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老天爺給了她一個孩子,讓她可以峰迴路轉,柳暗花明。可姜聘婷不想騙自己,蘇斂,根本就不會在乎。
所以她打算把這個孩子悄悄生下再說,一旦孩子呱呱落地,即便蘇斂不認,蘇家也不會不認。骨血親情,打斷骨頭連著筋,她作為孩子的生母,自然就紐繫了蘇家。蘇斂總不會一輩子對她視而不見吧……
她欲徐徐圖之。
要這樣才可以靠近他,她可笑自己的驕傲,不堪一擊,亦可悲自己的無力,別無他法。更勢在必得!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變成執著,缺少了就不完整,得不到就會遺憾。才會有不顧一切的走火入魔,如痴如狂。
而這一切並不是想象的那麼悄無聲息。醫院對面的馬路旁停下一輛看上去很普通的銀灰色奧迪suv,司機半面紋繡,兇相橫生的臉露在視線裡時,一切似乎不那麼普通了。
三人返回小島上時,薛剛已經離開。蘇眠把蘇斂和老a徑直帶到攀爬著紫色植株的牆下道:“看到那些含苞的花了嗎?你們都去碰一碰。”
老a打量後稀奇,“都沒開?花期也太整齊了吧,丫頭,你的意思是我能把它碰開不成?”
蘇眠點頭,“也很可能不行。”
蘇斂已經伸指輕輕的彈到了一朵花苞上,自覺沒用半分力氣,卻直接把花苞彈飛了出去。
蘇眠眼角抽了抽,裝作沒看見。
老a的力氣也是不小,花都給戳歪頭了。
蘇眠無語道:“都輕輕的好嗎……”
“好好好,輕,輕。”老a小心翼翼得伸出去的手抖得直哆嗦,好似要去點炸彈似的。仔細哆嗦著,還是把花給戳歪頭了。
另邊,蘇斂緩緩貼碰到花上,但並無任何反應。他想了想,對蘇眠道:“你來。”
蘇眠搖頭,比了比身高差,示意她夠不著。
蘇斂抓住根花藤,一扯一抖,直接從牆上拉下來,牽長在手上。蘇眠過去,手指如有魔法,噠噠噠的將一條藤上的花全部點開。花開剎那的異像讓老a和蘇斂妥妥吃驚了一把。
蘇眠掃過二人的表情,道:“含羞草害羞的反應在生物學上稱為感性運動,是含羞草受到外界刺激後,細胞緊張改變的結果。我感覺這種植物很類似,但它比含羞草的細胞反應敏銳度更匪夷所思。含羞草誰碰都會害羞,可這種植物不會,它需要更精準的刺激和觸碰。”
她轉而切入主題,“地圖的關鍵恐怕還在拜帖上,即便圖案不齊,可該拼出來的還是能拼出來,定然有跡可循。只是你們摸不到,也看不到,就發現不了那些可循的痕跡。即便我畫出圖給你們了,你們也束手無策。這件事只能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