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天,蘇眠也困頓不已。回房洗漱好,往床上一躺,柔軟的被角抓手心裡摸摸捏捏。通明的水晶燈下,眼裡看得著的都是自己熟悉的一切,沒有消毒水的味道,令人身心皆安。
她留了一盞壁燈,光線將房間蒙了層薄紗,霧裡看花的朦朧。
漸漸迷了人的眼,蘇眠恍恍惚惚的睡了過去去。眼睛閉著,意識似乎一直在起起伏伏,她在做夢。夢見朝陽初露的村莊,籠罩在瀰漫的霧氣裡,炊煙四起。
她走在路上,聽見孩子們的笑聲,迎面的霧氣裡鑽出來一群揹著書包的小孩子。打打鬧鬧的從她身邊經過。
路旁隔著一條窄窄的灌溉渠的另邊,種著棉花田,有的棉桃沒開,開了的棉球一團雪白蓬鬆上沾著露水,溼漉漉的晶瑩剔透。
耳朵裡雞鳴狗叫,出早工的村民看見她這個陌生人還會打招呼,問她這麼早要去哪?彷彿她原本就是這裡的人。
蘇眠在夢裡訥訥不知如何回答,那些村名毫不在意的繼續走開,她在夢裡沿著那條路一直往前走。所有的聲音漸去,她也走到了一處石橋邊,橋下流水湍急,狗的吠叫始終在耳邊響著。
她剛踩上石橋,橋面忽地轟然塌陷!
蘇眠猛的驚醒,視線陡然間清明,她的意識從夢裡掙扎出來發現,自己哪裡也沒去,還在床上睡覺。可耳朵裡狗的叫聲隱隱猶在,而且越發真實。
蘇眠凝神仔細一聽,好像的確是有狗在外面叫。
這大半夜的,哪裡來的狗?
蘇眠狐疑的起床,打起窗簾朝外看去,樓下的噴泉臺邊還真的蹲著一隻狗,一聲一聲的吠著。藉著地燈的光線,蘇眠定睛一看,這隻狗不是……跑到過蘇毓家的那隻金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