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網球下來,蘇眠身上的藍白色網球套裙已經快能擰出水了。她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這麼大汗淋漓過了,平時車進車出,路都走不了幾步。今天完全在狀態外。
“不行了,我快喘死了。我們休息下。”蘇眠朝姜秦澤擺手告饒,走兩個人到場外的椅子上坐下。
姜秦澤擰了瓶水給她,“先順順氣,休息好了再喝水。”
“嗯。”蘇眠偏了偏腦袋懊惱道:“早知道你網球打得這麼好,我就不來了。”
“不會。”姜秦澤撥開額前溼透的碎髮,笑道:“你的扣殺球很厲害。”
蘇眠擺手,“已經生疏好多了,以前讀大學的時候才叫厲害。”不自覺往臉上貼貼金,蘇眠有些不好意思的捂臉。
姜秦澤覺得她這樣的女孩子挺可愛。
“你大學學什麼的?”
“珠寶設計。”
“你了?”
……
兩個人隨意的聊了起來,天高海闊的隨便說到。有時候他說,有時候她說,更多的時候他在聽。有時候兩個人誰也不說,相互看一眼,一笑。很有種闊別多年,久別重逢的感覺。
沒察覺時間就那麼快過去了。唐叔瞅準兩人都不說話的空子,插一句給蘇眠道:“小姐,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蘇眠猛的才想起,晚上蘇斂公司舉辦的週年慶宴會,她肯定是要出席的。不小心晚了,回頭蘇斂又少不得要冰塊臉。
必須和姜秦澤告別了,但兩個人誰也沒提要留手機號碼。只說,“再見!”
蘇眠回了別墅,匆匆洗澡、換衣服、化妝。
鏡子裡的女子,嬌眉杏目,兩眸瀲灩的波光,落落含情。白細如瓷的臉頰上刷了兩片桃花粉,顯得嬌嫩欲滴。小巧的櫻唇不點而朱,她只是微微的刷了層唇蜜,嘴上就q滑晶瑩得像是果凍。備不住的想上去咬一口。
長髮簡單的編了樣式,披在腦後,柔韌如帛。
禮服是黑色的蓬蓬裙,及膝蓋的長度。露著下面一截均勻白淨的小腿,換上一字帶鑲細鑽的高跟涼鞋,身量纖長往上,微微抬高了下巴,整個人優雅如臨水靜立的黑天鵝。
“唐叔,我們可以走了。”蘇眠邊下樓邊道。
等在大廳的唐叔幹嘛迎上去道:“小姐,少爺過來接你了。車子就在外面。”
蘇眠下樓的腳步慢了一慢,道:“唐叔不去?”蘇斂的車雖然更舒服,但蘇眠寧願唐叔送也不要蘇斂接。
正午出門之前蘇斂說的那些話,她必須要承認……自己玻璃心了。
唐叔不懂她心裡的難受,依然笑呵呵說:“少爺都來接了,我就不去了。”又催促她道:“快去吧二小姐,少爺已經等了一陣了。”
蘇眠點點頭便不再說什麼。
從倒車鏡裡,蘇斂看著蘇眠出現,一路走了過來,拉開後車門,一聲不響的坐了進去。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蘇斂收回視線,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命令道:“坐前面來。”一般用上這樣的口吻,也就是沒有解釋,只需要服從。
蘇眠能不懂?重新又坐到了前面。等她繫好安全帶,車子才緩緩啟動。
從坐過去,蘇眠就一直扭頭看著車窗外,外面實在沒什麼好看的。雖然快落的太陽絢爛得半邊天都花了。但夏季的傍晚,這樣的景色常見了,也就沒什麼稀奇了。
車裡的氣氛很沉默。
蘇斂本來就是話少,蘇眠也不搭理他,就簡直沉悶得人想發脾氣。
良久之後,蘇斂忽然道:“蘇眠,說話。”
連名帶姓的叫人……真棒……他又不高興了。蘇眠心裡一陣煩悶,還是開了口,“說什麼?”
“隨便你。”
“沒隨便。”
隨著蘇眠話音一落,馬路中央一腳急剎,車的慣性帶得人往前一撞,蘇眠眼珠子都嚇直了。不可思議的看向始作俑者,“你瘋了,後面的車會追尾的!出事了,你負責?”
蘇斂滿不在乎的瞥了一眼後視鏡裡,隔著紅燈亮起的路口,身後的車都被擋在那之後。扭頭,冷了一張臉朝她道:“現在能隨便說了?”
“你……!”蘇眠無語,一陣驚魂未定。
在車子重新啟動後,蘇眠終於坳不過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告訴他下午沒去相親的系列。
蘇斂就問她去幹嘛了,蘇眠也如實的說。她沒什麼好隱瞞的,即便自己不說,唐叔也會說。
斷斷續續的,唯獨,不說對他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