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然,等孩子出世,你們要舉行婚禮也不是問題。”蘇懷遠故意暗示,姜聘婷卻不為所動。
她現在不著急,一點都不急,因為……她不想就這樣進蘇家成為第二個方芸。
礙於蘇懷遠,蘇斂冷著臉,讓姜秦澤帶走了姜聘婷。
面對兩目森然,極力剋制憤怒的侄子,蘇懷遠起身淡道:“你和她的事,三叔自是不插手,但這孩子你必須給我留著。”不容置喙的語氣,毫無商量的餘地。
為此,兩叔侄一大早爭執不下。未來當叔公的必須要,未來當爸的堅決不要。
蘇斂也是不明白了,自己又不是不能生,蘇懷遠為什麼就非得逼自己現在要孩子。
尤其還是姜聘婷!他堅決不允許!任何人,誰也不許來給他已經認定的那個可人兒添堵!
一念起,蘇斂心底變得越發冷硬。姜聘婷以為有蘇懷遠就能背靠大樹好乘涼,可她忘了,蘇斂才不在乎這些。
他要的,他守護,不要的,他毀滅。
近乎劍拔弩張的沉默裡,蘇懷遠想起件事道:“你去查查,今天的報紙都是從哪裡得到的訊息。”
在露面之前,蘇三叔從醫院方把姜聘婷住院的情況問了個始末。姜聘婷想保密,防的肯定是蘇斂,料定也是心裡清楚蘇斂的手段性格。她沒理由去自捅馬蜂窩。
不怕別的,就怕有人有心,故讓蘇斂去查查。姜聘婷那邊也是有這個疑問,姜秦澤已經在看到報紙後就讓人去查了。
還不到下午,雙方就都把事情查到了。
姜聘婷病房先前的兩名護士,今天有一個一直沒去上班。訊息正是從她嘴裡走漏,人目前已經聯絡不上。
蘇斂把查到的情況給蘇懷遠回了個電話,蘇懷遠在那頭嗯了一聲,略有遲疑,“是這樣就好。”
蘇斂收起電話,探手,微微挑開面前遮得嚴嚴實實的落地窗簾。一束明亮的日光,劈在他高挺的鼻樑,彷彿撕裂開的人皮面具。雙眸黑耀,落滿深迷的光彩。
“去找到那個護士。”
他的身後,有個隱藏在昏暗裡的身影,聞言一動,如鬼魅,悄無聲息的消失。
蘇眠那裡大有進展,拜帖除了正中的圖案,四邊厚度裡也有圖案,均為太極圖的一半,或是上一半,或是下一半。分佈四邊,位置各有所異。圖案天工巧奪在只比指甲蓋厚稍許的邊緣,實在是太精巧細小,蘇眠不仔細的分辨,很容許就滑手錯過。
蘇眠把六塊拜帖上的圖案完整的畫了一遍,每一頁圖做上標記,對應拜帖。先確定了大圖的上下正反,這樣四邊小圖的上下順序就不會混亂。兩兩一合,四邊太極圖能完全吻合,也就表示正圖對上了。
蘇眠和老a一起找著規律,把六張圖紙拼好。做了對應標數的拜帖也依照圖紙方位擺好,上方些缺空一塊。
老a在電腦上把六張圖合成到一起,圖案的紋路接上,除了那塊空白。其它山脈河流的線條清晰流暢的連在一起。
山脈密集分佈,拱起在一端,往另一端去則依次減少,後半截上便空白了。一條河流的標識,從群山頭起,沿著山脈群走,一直到另一端,往裡凹進去勾出個尾巴狀。
老a拿出道光時期十八行省的地圖,對照電腦上的圖示翻了半天,一處沒對上。
“你看這圖。”老a拿筆敲著電腦螢幕示意蘇眠看,“除了畫著幾座山,一道河流,一點有用的提示都沒有。中間還空著,更加看不出是哪裡!我跟你說,新月商會的拜帖肯定不只我們手上這幾塊。”
蘇眠沒有馬上接話,仔細的看著圖,凝眉思索片刻後,道:“老a,幫我把畫布旋轉成豎的。”
老a動滑鼠把圖給轉上去。
“你看現在像什麼?看山和河流的走勢。”
老a歪著脖子瞅那些轉得倒下去的山和那條河流標識,漸漸的,居然迷了眼。眼前的幾根線條標識的山,在緩緩回正,從螢幕前躍然而出,轟然落到成了巍峨大山,山中巨樹撐天,老木森森。彷彿來自遠古的遺忘。耳邊更有水聲奔騰轟隆,不知道在那個方向裡響起,貫徹整個空森。
眼前的畫面逐漸逐漸的拉開,老a就感覺自己在畫面裡走。明陽碎金,穿透遮天蔽日的古樹穹頂,灑落在腳邊的奇異花草,枯葉枯藤。目光順著面前一株樹身上纏的藤蔓向上……
肩上陡然落下一記重拍,老a驚地回神,蘇眠古怪的看著他,“幹什麼你,脖子歪得不痛?”
老a一個兔子跳的彈開,看著蘇眠的眼神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