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健步如飛離開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的樓梯。
“談得怎麼樣?老爺子願不願意幫這個忙?”
蘇眠聽見倏地出現在身旁的老a的聲音,微微古怪著了神色,偏了偏頭,風馬牛不相干的道:“你看喬老走路和正常人根本沒兩樣,喬老就像能看到路。”
老a不明所以她這句廢話,“什麼意思?”
“喬老沒有眼睛。”
“瞎子?”老a挺意外。
“不。”蘇眠重複,“不是瞎了,是沒有眼睛。我們也走吧,去蘇氏。”
老a正捋著“沒有眼睛不是瞎了”的概念,陡的聽到蘇眠要去蘇氏,脫口道:“別去了,我先送你回去。”
老a不送她去,是想著蘇眠去了,肯定會鬧一大尷尬。今天的報紙她沒看,不代表別人沒看。真不明白蘇斂這麼做是什麼用意……
蘇眠渾然不知,一邊走邊道:“喬老說他在十五年前就去過地圖上的地方,那個地方充滿危險,喬老的眼睛就是在那個時候沒的。喬老可以指給我們怎麼去,但他老人家有個要求,讓我們把喬絲蘿帶上。如果我們答應了,三天後我們就得出發,三天後冬至。喬老說我們必須在這天進去,否則,只能等到下個冬至。”
“非得是冬至這天?”老a不解,但更不理解,“既然那個地方那麼危險,老爺子怎麼還讓我們帶上他家那潑辣的小姑娘,我們累贅就算了,他老人家就不怕出事?”
“從冬至進,用喬老的話說,陰陽在冬至這天轉化。十二闢卦為地雷復卦,冬至——陽生。陽生瑞氣,我們在這一天進去會比較安全。至於後面這個問題……”蘇眠搖頭,表示她也不懂。
“去我們肯定是要去的,三天的時間並不多,我們還有很多準備工作。所以我覺得這件必須現在就讓哥哥知道,聽聽他什麼看法。光帶喬絲蘿的問題,我們三個就得好好合計。恐怕……以她的性格,這一路上會給我們添不少麻煩。”
老a扯了扯,“哐”的捱過她一巴掌的半邊臉,深知,蘇眠是就事論事。以喬絲蘿那任性驕縱,添點麻煩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早上實在起得太早,上車後,蘇眠靠在椅背上沒多會兒打起了瞌睡。再一睜眼,發現老a已經把自己悶不吭聲的送到了別墅外。蘇眠揉著眼睛,沒脾氣道:“怎麼還是回來了?都說了去公司那裡……”
“下,快下,我看你困得不行,好心送你回來補瞌睡你還囉嗦。事情我去找你哥說就行了,有事再打你電話。”老a沒好氣的趕她下去。
蘇眠的肚子適時的咕嚕了一聲。“……好吧,那就辛苦你了。順便讓我哥請你吃個早飯。我哥公司的員工餐還挺不錯。”
“那怎麼好意思,隨便來個總裁餐就行了。”
老a插科打諢裡,蘇眠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回頭見。”關上車門,老a把車開得一溜煙不見。
蘇眠進屋,在玄關鞋架上拿拖鞋換了。
“唐叔。”
一連叫了三聲,唐叔才從樓上冒出來。忙的下樓道:“小姐回來了,早飯吃了沒?”
“沒呢。唐叔我想吃你上次做的紅糖糕。”
“行,那我做去。”唐叔轉背就進了廚房。
蘇眠回房去換身寬鬆的家居服,看了眼掛起來的旗袍,壓根不明白這身道具似的衣服起了什麼用。
到樓下客廳裡坐了,舒舒服服等吃時,隨手翻開了茶几上的報紙。隨之呼吸一滯,不敢置信蘇斂的玩笑話會真真切切的擺在眼前。
偌大的版面,大幅的照片。雖然人面模糊,但大照片右下角上疊著的一張清晰車身照,限量版法拉利laferrari,在狠狠力證模糊照欲蓋彌彰的可笑。誰不知a市,就只有蘇氏少總獨領風騷這麼一臺坐騎。
難怪老a要一聲不吭的把自己送回別墅,這種烏七八糟,兄妹亂聞爆出來,即便事實不是報紙上寫的那樣,可人前,也沒有她辯解的餘地。
風口浪尖,她若露面,只怕要叫人戳斷脊樑骨去。
一巴掌拍下手裡的報紙,蘇眠氣得牙癢癢,無良報紙!什麼事都敢往外捅,咋不上天了!
《a視界》是吧!蘇眠拿起電話就要罵過去,忽然門外車子喇叭聲按得一聲比一聲憤怒。
“誰啊這是?”
唐叔兩手上,一次性手套,沾得都是麵粉的跑出來。
蘇眠放下手裡的電話,起身道:“唐叔,你忙你的,我出去看看。”
蘇眠開門,臺階下,風風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