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司琅的威脅,蘇斂皺眉,嫌吵。
翻手而出的匕首,手法快到只能捕風捉影,再定睛,司琅的嘴角一左一右的劃開,鮮血直流。豁口不長,但夠司琅尖叫了。
蘇斂的眉頭皺得更緊。
老A抽著藥水,瞥了她一眼,“哎,閉嘴吧你。”誰讓你動了他心肝肉,現在喊破喉嚨也枉然。
司琅腦子痛愈而清楚,剛才她根本反應不過來多的個陌生面孔。在她看向老A的剎那,眼神卻凝住了,嘴角的痛變得不曉得了一樣,一雙眼睛膠著在老A臉上,仔仔細細,一寸寸的,她終於辨認出來。兩顆黑眼珠瞬間沒了光亮,只有死灰一樣的瘋狂。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後退,指著老A,鬼一樣的咧著嘴角笑,一字一句,“斷、子、絕、孫!哈哈哈哈!”
她失控的大笑,矛頭掉轉得有些詭異。
這下不用蘇斂不滿,老A原地爆炸,分分鐘把她綁在了椅子上,往嘴裡塞了一隻衣袖。任誰被咒斷子絕生也沒個客氣給。
那一針藥水跟著推進了她脖子上的頸靜脈裡。藥水脹裂在血管裡,司琅一瞬間覺得那裡像被一把鋼針一起狠狠的紮下。她痛得拼命掙扎,撕心裂肺的喊叫。嘴角不停冒的血把嘴裡的布都染溼了。
藥水本來從手臂上走要好受些,偏偏司琅自找了這個苦頭吃。
她叫得狠,伴著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裡滑落,一雙眼睛彷彿都要哭出血來。可這雙眸子裡又什麼都沒有,空空洞洞,一眼看過去,彷彿會跟著她掉進永遠觸不到底的黑淵。
她一直叫,歇斯底里的叫。叫到耗盡氣力,停下來的時候她看上去像被人揉玩舊了,髒兮兮,又不要了的破布娃娃。
她不叫了,老A給她扯掉嘴裡的布。
“你們對我做了什麼……”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清,再加上嘴角的傷口,說得含含混混。
沒人有回答她,因為她馬上就知道了。
嘴唇開始發抖,她以為是受傷的原因,可跟著她發現自己的手指尖也在發麻發抖,她才剛被綁了,不可能是綁麻了。當發麻的感覺逐漸遊走開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心跳明顯紊亂,快快慢慢沒了規律。然後開始覺得好冷,一邊冷,一邊身上冒細汗。貼著面板,變成黏糊糊的溼冷。
……
就像有一年的小司琅,在春寒料峭的天氣,被毒打完母親的父親一併打出了門。夾襖單薄,淋透了雨,她躲進了潮溼陰冷的山洞。也是這樣的溼冷,她差點就冷死在那個山洞。
她知道……
自己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得到溫暖。
“你們給我下毒!”司琅瞪大眼看著蘇斂,努力把這幾個字吐清楚。
“你能給我們下毒下蠱,為什麼我們就不能?”蘇斂道。
司琅無言以對,咬牙談條件,“給我解藥,我就給你解藥!”
“你還用找我要解藥?”蘇斂看向桌上的冷藏箱道:“這裡不就有解藥。”
“你!”
司琅接不上話。因為裡面的東西已經被她動了手腳。冷藏箱裡的解毒朱果只剩一個,按原來的划算,她是要用來挾制蘇斂的。至於其餘的則早被她毀了,替換了別的東西。
什麼仙葩靈藥!她看著就礙事!
自己是姑姑,誰敢不聽自己話,她就把誰扔湖裡喂水蜮!她讓去死的人絕不救。拿到鑰匙膨脹的瘋狂下,她輕蔑又隨意,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老A去開了箱子,手裡隨手挑了其中一管出來,一臉誇張的搖頭咂舌道:“這種好東西我看還是別浪費給她了,反正看她樣子好像也不太想要。她既然想死,你痛快給她一槍。”
司琅下意識一顫,她不要死……她不想死……想得到的都還沒得到,自己怎麼能去死!看到蘇斂摸槍,她終於繃不住,急聲招道:“我說!我都說。裡面只有一管我沒動過,我知道,我告訴你。你把你們的解藥給我,我就告訴你。”觸上蘇斂變得十足危險的目光,她跟著道:“你應該清楚,你的毒只能用它解,而我只想活命。”
語氣裡幾分認栽,更多的事巨大不甘。
蘇斂是一早就料定她會擺名堂。
故意讓老A給她注射了一針氯化鉀,她所感受到的身體反應,都是血鉀陡然提高的自然後果。讓她以為自己中了劇毒,逼著不得不交待出真的解毒果。
老A看向蘇斂的眼神甚是替他僥倖,幸虧司琅沒全毀了。
蘇斂冷漠的開口,“你以為我會給你機會討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