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昀的思路,將喬絲蘿一下子推到了最大嫌疑的處境。
“一路過來你們也看到了,她對姑姑和a哥什麼態度。姑姑不理她,a哥對她又是怎麼樣。她要動手,a哥只怕死都想不到。a哥帶著她拖拖拉拉的走在最後,是不是她故意製造下手的時機,等她醒了,你們問她肯不肯承認。”
“這就是你懷疑她的理由?沒有真憑實據,你僅僅只是憑你個人的看法。”薛剛不認同的反駁道:“如果論個人看法,我倒是覺得你很有可能,你的身份擺在這裡,是不是你們新月商會做的,我看也不好說。”
右昀很是不屑道:“你儘管懷疑,你軍方安的什麼心,別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照你的意思,你不是也很有嫌疑?”他若有所思的到過一直沒說話的蘇斂,“或者,你覺得全都有嫌疑?”
他索性一棍子打翻一船人,看誰洗白誰。
右昀的強詞奪理,讓薛剛沉下臉色道:“一刀斃命,手法這般,你覺得是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能做到的?”
右昀滿不以為是道:“是你少見多怪而已,我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拿著槍出任務了。你以為年少就該無知,就該天真善良。她在橋上故意停下來讓姑姑撞上,毫不猶豫把推姑姑下去的時候,我可沒看出她有多善良。”他輕蔑的掃過薛剛手裡扶著的閉目昏迷的喬絲蘿,這個小姑娘的心狠手辣,絕對不是表面看上去的僅僅是驕縱而已。
“你怎麼知道她是故意停下?”
右昀有些煩道:“愛信不信,懶得跟你解釋。”
他話音剛落,“叮”的一聲,一把匕首插在了薛剛腳邊。要是再歪點,直接就紮在他腳背。
薛剛臉色一黑,抬眸,朝匕首飛過來的方向看向蘇斂,“蘇斂,你幹什麼!”
一旁的蘇眠整個人心不在焉,三人劍拔弩張了都沒察覺。她腦子裡思緒紛紛。
蘇斂漠視薛剛隱忍的憤怒,冷道:“右昀懷疑喬絲蘿不是沒有道理,匕首就在你腳下,自己看。”
右昀把喬絲蘿放回地上,站起身,鞋尖勾出匕首,拋起半空,伸手準確無誤的一接。另一手裡的手電光隨之打上去。冷刃寒光,泛著綠色光亮的金屬材質的匕首手柄上,印著一枚清晰的左手大拇指血印。
指紋圈偏小於成年人,而不巧,喬絲蘿又是左撇子。
薛剛把匕首拋下,手電掃過喬絲蘿的左手,“她大拇指和食指指腹上沾著血,另外手背上,小手指外側也全是血跡。但除了這些,她身上的衣服很乾淨。如果真的是她殺了老a,不說別的,就說兩個人的身高差異,不管她當時動手是站在老a身旁的哪個方位,她身上都不可能這麼幹淨。頸動脈割破的瞬間,人體血壓會導致血壓呈噴射狀。就算她站在老a身後避開了整個身體,她左手上應該佈滿血跡,但她只是這幾處地方沾了些。很明顯,不是擦過了手。不然會全部擦掉。”
右昀白眼一翻,“這就更能說明問題了,a哥死的時候,她就在旁邊!”
“那也不能證明人就是她殺的!”
“那你解釋她手上的血哪裡來的!”
兩個人一言不合爭執起來。
蘇斂對薛剛道:“老a脖子上的刀口,你可以去看看,皮肉沒有外翻,看上去只是平整的一條線。不是勻速切割的前提,造不成這樣的切口。”
右昀猛地反應過來,“也就是說a哥是被匕首,像你剛才那樣飛刀出去,從一定距離外割斷頸動脈。飛刀,旋射,指控目標。我們三個裡有誰不可以辦到?再加上a哥毫無防備,喬絲蘿得手容易,而且根本不用沾上半點血。”
反正他話裡話外是一口咬定,人就是喬絲蘿殺的。
薛剛過去,親眼看過老a脖子上的傷口,隨後更照到幾步開外的地面上的噴灑狀血點。
“如果是這樣,匕首就不應該掉在老a身邊,而應該飛出去。而且她的動機了?殺人後不應該跑嗎?她為什麼又會倒在這裡?”
薛剛一直抓著就事論事,這惹怒了右昀。右昀鄰家小子的陽光形象一瞬間崩不住,差點和薛剛動手,“你xx還行不行!難怪我姑姑看不上你,她差點害死我姑姑,你還維護她幹什麼!”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薛剛被他揭了痛處,一時心塞得沒說話。
右昀不像薛剛,心裡沒有那麼多正直,十五歲就端著槍,將性命別在腰上至今。在他眼裡,人命皆輕薄了些。他只在乎他在乎的,他在乎的才為重,就必定要袒護到底,無關乎用哪種形式,不關心真相,不在意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