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剛迎面而來,人如畫,畫中仙。
蘇眠臉上恣意的歡快,一怔,緩緩收斂成微笑,淺笑怡人。“謝謝。”
薛剛聽到她這聲客氣,冷哼了一笑,像是自嘲。“如果是他,你不會有這麼禮貌。”
蘇面臉上的笑意一頓,“你一直在偷聽我們說話。”
“別吧。說這麼難聽。”薛剛壓著情緒陰陽怪氣道:“你睡不著,我就不能睡不著,你想出來站站,我就不能。恰好而已。你們兄妹情深,我總不好來前來打擾。這不,等你哥哥讓位了,我才補上。”話裡話外說得自己像個備胎。
蘇眠聽了無比彆扭,被薛剛這一來,看什麼的心情都沒有了。不想多說道:“你慢慢看,我去休息了。”
她轉身,與他擦肩而過時,手腕被薛剛抓住。
“小眠,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他了。”手中人一僵,薛剛握著她細腕的手跟著微微一緊。
蘇眠的沉默裡,薛剛退步向她。他微微的傾身,低低的說話,循循善誘著,“小眠,快告訴我,你沒有。”一雙沾了海風溼氣的狹長美目,凝視著她,彷彿要從她兩眸淡然裡擊穿到她心底。
蘇眠搖頭,掙脫自己的手,“我沒必要告訴你。”
“所以你預設?”明知道了,還猶自問得那麼不死心。
赫然,聽到蘇眠說“對”。
薛剛的心,疼得他想挖出來丟在海里。
“薛剛,我喜歡他了,會一輩子都喜歡。我的喜歡太久,不會有機會再換到另外一個人。如果給你造成什麼困擾了,我很抱歉。”
對著一個一心喜歡自己的人,說自己會一輩子都喜歡另一個人,蘇眠知道自己有多殘忍,可她寧願這樣明確,也不會虛幻地給他海市蜃樓般的希望。
她沒有,也給不起。
她現在才知道,喜歡上一個人,就只想全心全意。
“行……陪我看日出,這是你答應過我的。”薛剛不再多說,也不再看她一眼,撇開她走到欄杆邊站定。
蘇眠默默的走過去,一言不發的盯著那輪已經跳出海面小半的光輪。
兩個人誰也不作聲,直到金燦燦的光,如碾碎的金粉般拋灑滿海天線。
日出,唯美,落下仙境般的帷幕。
逐漸刺眼的光亮裡,蘇眠眼睛澀澀的閉了閉,和這光並無關,是先前哭狠過罷了。
“行了,日出看完了,我先走了。”她頭也不回的走開。
薛剛隱忍著自己的手死死的抓在欄杆上,而不去拉她。讓她走,就當這十幾年從來也沒有找到她!
他的背影供起,伏低在欄杆上,痛苦的掙扎,徒勞於此。
蘇眠沾床就睡,是太累太困,更從蘇斂那裡得到了心安。有他那些話,這一路,她便不怕。
九十點了,老a打著哈欠抹著臉,從房間裡出來一看,外面一個人都沒有。
“呀,都沒起啊。”他嘀咕著,正要去洗臉刷牙。忽然聽見薛剛的房間“砰”的傳出神悶響。他呵的一樂,“這個響,做什麼白日夢呢,不會是從床上摔下來吧。”
也懶得管,洗洗刷刷去了。等洗漱好回來,經過薛剛的房間,狗鼻子聞到了一股酒味。
“這小子,偷偷喝酒,缺德!”
砰砰砰的敲門,沒把薛剛敲醒來,把喬絲蘿敲出來了,喬絲蘿看著外面製造噪音的人,小臉一厲,“幹什麼你,一大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老a一看是這根嗆口小辣椒,趕緊投降,好大叔不跟蘿莉鬥,打一拱手,服氣,小姑奶奶您請回。我這悄悄摸摸的,行不?
喬絲蘿也不知道是有起床氣,還是就是看老a不順眼。二話不說,上去就照著老a的小腿上來了一腳,“神煩!再吵剁了你!”
這麼了才作罷,砰的摔上門。
這一摔把蘇斂又摔出來,看到老a在薛剛門前抱著腿,齜牙咧嘴。眉頭一擰,也道:“幹什麼你?”
老a壓低聲,咆哮,“我擦,我能幹什麼,一個兩個的問我幹什麼幹什麼。你們要是醒了,倒是都起啊,勞資就想光明正大的敲個門。”
剛說完,右昀就從他後面冒出來了,一頭短髮怎麼睡完起來都是清爽,不像老a這腦袋,不扒拉幾下,就草得跟鳥窩似的。
右昀來句,“a哥,幹什麼你?”
老a瞬間蛋疼。
蘇斂懶得管他一臉鬼相,提點了一句,蘇眠剛睡沒多久,就回房去了。
老a嘆氣,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