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兩個把右昀的棺蓋合上,準備往回走時,耳邊忽然有冒出來潺的水聲,乍聽甚遠,細聽在近。
“聽水見橋。”蘇斂凝神道:“長守谷的入口果然在這裡。”
“不。”薛剛朝聽到水聲的地方看出去道:“這裡就是長守谷,我們從山洞裡出來就已經在谷裡了。”
已經在谷裡了?蘇斂有些意外。喬老繪的地圖上橋的標識是漁村連線長守谷的關鍵,怎麼跑到谷內了,難道是喬老記錯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地方他們肯定是來對了。
薛剛道:“要不我先去看看,你去把他們接過來。”光聽忽近忽遠的水聲,並不能太確定橋離著這裡有多遠。
蘇斂把亮著的手電擺在老a的石棺上,對薛剛道:“你別一個人過去了,先和我回去接了人等會再來。都在一起,相互間也好有個照應。”
兩人回去了,正好撞上令他們心懸一線的一幕。
喬絲蘿背對他們,跪坐在蘇眠身邊,他們只來得及看到她兩手裡握著高舉過頭頂的匕首,和泛著寒光的刀鋒。
薛剛手裡的手電直接砸過去,打中那雙好似立馬就要刺下去的手。蘇斂已然一股風一樣的捲到了她身邊,一腳把喬絲蘿踹翻,踹得她在地上滾出去,倒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蘇斂撿起她脫手掉在地上的匕首,過去一把將她揪著衣領拽起來,落手就要一刀。
赫然間,手腕被人死死扣住。
蘇斂抬動毫無溫度的眼睛,看向攔住自己的薛剛,“你攔我的理由最好能聽得我心服口服。”
薛剛簡直氣得不能,“你緊張小眠我知道!但你不覺得太巧了嗎!她要動手為什麼不早點,正好就讓我們看到。而且你那一腳多大力氣,有哪個小姑娘受得住?你聽她哼都不哼一聲!”
薛剛氣憤得摔開手,去撿起剛在砸在地上的手電,電光往喬絲蘿臉上一照,蘇斂跟著一怔。
喬絲蘿跟個破布娃娃一樣,睜大著兩隻無神的眼睛,瞳孔渙散,木無反應。像是死去了一般。
薛剛眼神一暗,猛的旋身來到蘇眠身邊,伸指往她鼻子下一探,感受到她均勻溫熱的呼吸的瞬間,整個人如釋重負,直接坐在了地上。
“小眠沒事,她怎麼樣。”
“我們離開了多久?”
“半個小時左右。”
蘇斂把人放在地上,側轉過來的臉色非常難看道:“窒息死亡,她脖子上有掐痕,我們一走,她應該就出事了。”
人死後肌肉細胞缺氧壞死,導致僵硬也要一定時間。喬絲蘿的動作能保持住,可見死去的時間不會是在短短几分鐘內。
也就是說,她的動作,是殺她的人有意替她保持了好讓蘇斂薛剛看到。換言之,殺人兇手當時就在蘇眠身邊,但他沒對蘇眠動手。
兇手一次只殺一人,這次又是無聲無息,又是無影無蹤,連續死亡的陰影,讓薛剛和蘇斂的心情沉到了谷底。
下一個會是誰?
“很快就會十二點了,是進去,還是停在這裡等到天亮想辦法尋找救援?”
身邊埋伏著一個看不見的兇手,這多少讓人心悸。
蘇斂抱起喬絲蘿,“帶上小眠,我們走。”
來到之前的兩顆大樹下,樹下卻詭異的出現了第三口石棺,擺在老a的棺旁,棺的尺寸略小於之前兩副,分明就是替喬絲蘿量身準備。
“這是怎麼回事!”薛剛驚訝的喊起來。
蘇斂把喬絲蘿放進去,推上蓋,詭譎的勾起唇角。
淙淙流水,忽遠忽近,忽緩忽急,奠為哀樂。
飄忽的水聲引著他們來到了一處高山飛瀑前,急流擊石,龍吟虎嘯,震耳欲聾。看不見全的壯觀,聲聲入耳。
循著蘇斂手中的光亮掃過周遭附近,薛剛疑惑道:“怎麼沒有看到橋?”
他們現在前面是瀑布,後面是來時的路,右邊是一面筆直削下來的高山,左邊是一個山坡上去的樹林。
“走這裡。”
他們上去後,腳下是一條被人踩得溜光的泥巴小路,這樣的路證明常有人來。蘇斂的手電忽然照到腳邊的一根微微發光的紅草,約莫手指粗長,略扁平。筆直的草杆,頂端分了兩片葉子,也不能說是葉子,看上去直接像是從草杆分叉,只不過分叉的地方長扁了而已。形狀有點像魚尾,根部則像一張魚嘴張著咬在地上。蘇斂總覺得,似在在哪裡見過。
“這是什麼?”薛剛的腳邊也有,他也住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