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薛剛看清了蘇眠的臉,迷眼一笑,一心圓滿。血絲從他的臉邊傷口逸散在水裡,他渾然不覺。
他的眼裡只有看見蘇眠時的笑,甜蜜,遮蔽了灼傷的疼痛。
蘇眠在看見他臉上觸目驚心的傷口時,不由睜大了眼,眸光裡交織著歉疚……再觀他,跟只袋鼠似的,前面後面兩大包。蘇眠伸手去接他身前的揹包。
薛剛擋了擋,把背後的給了她。前面的包裡裝了那個看似不大,卻很是沉手的小銅箱。
頭頂流火織雨,打在湖面噼裡啪啦,火球一落到水裡立刻呲呲白煙,跟著沉下來一顆顆碗口大的焦石。湖水略淺,砸中他們的可能性只比地面小那麼一丟丟。
幸虧蘇斂發現了這個湖泊底,別有幽徑。
蘇眠帶著薛剛一邊小心的避著那些沉石,一邊游到正中水草茂盛的地方,撥開遮掩的水草,露出來一道足有丈寬的地下豁口。另兩端掩在水草叢中不知道裂隙裂到了哪裡,豁口往下,滿目水色,小湖泊裡的水便源自這豁口下。
底下必然有安全的空間,否則,蘇斂蘇斂一定會迴游出來。碰上天降橫禍,躲都沒處躲時,這地方真成救命的了。
一顆火球從他們頭頂急急逼下,一大團光幕罩下,刻不容緩。蘇眠和薛剛默契的猛紮下去。
沉石追下裂隙,兩個人玩命往前遊,險險的避過。蘇眠倏地感覺湖水失重!陡然沒了浮力和水壓。
來不及驚訝,只有驚嚇。她和薛剛直接掉出去,體驗了一把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精華版。尖叫,然後被塞了滿口湖水灌斷。
從水裡掉到了水裡。直覺如此荒謬的告訴他們。
水下,薛剛抓住嗆到水的蘇眠,飛快的往上躥。不過幾秒,他們露了頭。一得空氣,蘇直眠咳得肺管子都疼了。薛剛替她拍著背,順著氣兒,邊打量他們現在的處境。
他們真正的進入了一處地底空間,視野幽暗,依然能見附近石英叢生。從上而下的水像一面小瀑布那般,直墜他們落下的湖中,湖沒有閉口,連線一條半米寬的地底河道。水再順著河道流動,不知道那頭匯入了哪裡。
薛剛不由咂舌,“我還以為我們是進了地下湖,會一直游到另外的出口,誰知道只是漂流了一把……”神奇的大自然,鬼斧神工,套路深。猝不及防了一臉。
蘇眠快半死的爬上岸,溼透的頭髮貼在面板上,沾得她難受,她抓到一起,擰得頭髮出水,喟嘆道:“這輩子都沒這麼刺激過。”眼前暗暗的,沒有了光明,也沒有了流火。她忽又一笑道:“幸虧我哥愛乾淨,他不來洗澡,也發現不了這個地方。不然,我們就只能等著變我們早上烤的魚了。”
薛剛嗤一聲,“說得我好像就特別不愛乾淨一樣,不然我也發現了。”蘇眠覺得蘇斂任何做得好的事,他都忍不住要爭一爭,即便爭不了事,也要爭上一兩句話。想想,又要被蘇眠說幼稚了。可愛情裡的幼稚,像如個小孩兒,總是要把自己棒棒的一面給別人看。何況她在他心裡,是心尖尖上的位置。
目光落到薛剛臉上的傷口,蘇眠連打趣的心情都蔫了,心裡不好受道:“對不起,讓你的臉受傷了。”
“沒事,一點皮外傷,別搞這麼嚴肅。”薛剛故作輕鬆,其實,他心裡有數的。
他越是這樣大度,蘇眠越是覺得於心不安。她保證道:“你放心,等出去了,我一定去找最好的整形醫生,無論如何我也會想辦法讓你的臉恢復。”
薛剛笑了笑,也不推諉,乾脆的應了聲好。怎麼樣都行,她覺得能安心些就好。
“怎麼沒看到你哥?”薛剛趁機轉移話題。
蘇眠道:“我哥應該去探路了,我們在這裡等會他。”
薛剛將防水揹包裡的手電拿出來,打起道:“我們去找他,手電他都沒有,探個什麼路。”話音剛落,一陣腳步聲靠近。
薛剛手裡的燈光跟著揚出去,蘇眠叫了聲“哥”。
“是我。”蘇斂應了一聲。
兩人一起過去,薛剛順手把手中的手電給他,在去翻包裡另外一支。道:“小眠,你那也有一支,這裡黑,你打起來。”
k的防水揹包效能果然是槓槓的,拉開氣密拉鍊,包裡的東西根本沒浸溼半點。
蘇斂一眼瞥見了薛剛臉上的傷道:“毀容了。”
薛剛打著哈哈說,“知道知道。”
蘇斂目光掃過蘇眠,忽地有些尖酸道:“他臉要是好不了,娶不到老婆,你來負這個責。”
打死蘇眠也沒想到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