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獸人小兵取來一條布,蒙在李海冬的眼睛上道:“這上面有法術禁制,你若想逃走,就得拼著不要眼睛,看著辦吧。”
獸人這一說,本打算找機會逃掉的李海冬頓時打消了念頭。他的本領比起鰲烈何止天地之間的差距,萬一真的被廢了眼睛,還不如死掉算了。
李海冬就這麼躺在地上,等候著發落。黑暗之中,身邊不時的響起腳步聲,偶爾也有獸人們之間的聊天,可惜其中並沒有有用的資訊。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似乎有人進了屋子。
“噗通”似乎又有人被抓住了。
李海冬心裡一緊,問道:“是誰?”
隨即便聽到俞白眉的聲音:“海冬!你也被抓到了?”
難兄難弟就這麼又碰到一起了。
獸人們走掉,李海冬忙說了方才的經過,俞白眉告訴李海冬他方才一路奔逃,卻誤打誤撞的衝進了一個獸人營地裡,被四面八方無數的鼓聲懾住,難以抵抗,就這麼束手就擒了。
兩人都被抓住,這一次的救人之旅徹底失敗,不但如此,他們也要面對未知的懲罰。這樣的結局,實在難以讓人接受。
俞白眉還打算掙脫掉繩索逃走,可是眼睛上的布條所蘊藏的強力禁制,連他飛仙級別的道行都無法衝破,可想而知鰲烈有多麼大的神通。
“你說他們吃人嗎?”李海冬儘量給自己安排一個舒適的姿勢,感受著無盡的黑暗,問俞白眉。
“應該不吃吧……”俞白眉顯得沒什麼底氣。
“吃也不怕,我有金之靈護體,他們咬不動。”李海冬哈哈笑起來,他也不知道怎麼還有心情開玩笑。
這個玩笑倒是讓俞白眉也愉快起來:“怕個屁,大不了就是一死,真要吃我,我就拼著廢掉一雙眼睛,先和他鬥一鬥。”
“對,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想讓老子乖乖受死,沒門。”李海冬豪情上來,也忘記了鰲烈的恐怖實力,吹著牛皮道。
兩人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充好漢,漸漸的忘記了恐懼,直到獸人們來到木屋將兩人抬起來,說要送去審判。
走了一段路,兩人重新被丟下來,四周人聲鼎沸,似乎有不少的獸人在場。
“摘下來吧。”鰲烈的聲音在身前響起來。
有獸人給他們摘下來遮眼布,兩人心裡都是一喜,沒有了這道禁制,他們還有一搏的機會。
不過四面望過去,足有上千名獸人或坐或立的圍在四周,還有幾十面他們最恐懼的鼓,想要逃出去是不可能了。
鰲烈就坐在兩人身前的不遠處,他的身後站著一老一少兩個獸人,老的是鰲根,少的一臉的兇殘模樣,看兩人的神情就像在看兩隻羔羊。
李海冬昂著頭望著鰲烈,見他雙眼緊閉著,不禁想起他那雙眸子上的白色外殼,心裡一動,心想鰲烈要治療的難道是眼病嗎?
沒等細想,鰲烈開口道:“你們兩個闖入了我們獸人族的禁地,按照規矩,要以火刑處死。”
兩人心中都是一凜,俞白眉破口罵道:“媽的,什麼火刑。你就直說要把我們烤了吃掉算了。”
鰲烈身旁那年輕獸人笑道:“你這麼說也行,我看你們兩個的肉都不錯,一定很香。”
俞白眉怒不可遏,正要拼命,李海冬叫道:“且慢!”
俞白眉冷靜下來,李海冬道:“鰲烈,你是不是眼睛有病?”
鰲烈一愣,全場一直在喧譁的獸人也都沉默下來,氣氛緊張的讓人窒息,那根弦似乎隨時都會崩斷。
“大膽,給我把他們烤了。”那年輕獸人第一個叫起來,隨即是山呼海嘯一樣的怒吼,獸人們嚎叫著,臉上的表情猙獰恐怖,顯然李海冬的話觸犯了他們某些禁忌。
鰲烈舉起了手,在空中揮舞了兩下。獸人們的喊叫聲立刻停了下來,現場只剩下了呼吸聲,顯然鰲烈具有無與倫比的權威。
“你怎麼知道?”鰲烈的聲音淡淡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讓李海冬無法判斷他的喜怒。
“你制伏我的時候,我看到你的眼睛上有一層白色的殼,在我的家鄉,人們管這種病叫做白內障。”李海冬道。
“白內障?”鰲烈輕聲的重複著這幾個字。
“是的,白內障,這是一種眼病。”李海冬頓了頓,“雖然治療起來很難,但並不是不能治癒。”
鰲烈的臉輕微的顫動了一下:“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李海冬看到一絲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