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黑衣人道:“再過去一步,你們就會付出代價。”
三個黑衣人立刻停下腳步,不敢動彈。白淺淺眉毛一挑道:“你是什麼意思,那個人要殺我啊!”
李海冬淡淡的道:“那又怎麼樣?”
“我要你殺了他。”白淺淺惱怒的道。
“你是在命令我嗎?”李海冬臉色沉了下來。
白淺淺愣住了,她還是頭一次看到李海冬這麼凝重的表情,其中帶著無可辯駁的威嚴。
或許李海冬本來是個隨和的人,並沒有那麼強大的精神力量,可是人的性格只是一方面,用來評定一個人能力的往往是他的附加部分,比如力量。
擁有力量和地位的人,就算和平凡人做出一樣的舉動,也往往帶著不同的含義,給人不同的觀感。
“你們最好不要太過分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記住,我們只是合作關係,不是朋友。”李海冬的話裡帶著絲絲的寒氣,讓白淺淺覺得有些冷。
“你到底要做什麼?”白淺淺好像風中柔弱的花朵,有些悽惶。
可惜李海冬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表示:“以後不要再叫我聽到你們為非作歹的事情,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每個字都夾雜在鏘金鏗玉的法術裡傳遞到白淺淺的耳中,讓她一輩子都忘不掉。
“還有,我需要一千萬,我想幫了你們白家這麼大的忙,這些錢你們應該拿得出來吧。”李海冬又道。
“錢沒有問題,這是你應得的。只是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要袒護墨家的人?”白淺淺道,“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沒什麼好處,我只是想到了這個世界還有‘道義’兩個字。我知道這個世界沒有童萬山,也會有白文信,沒有白文信,也會有別的什麼人來操縱這個江湖。我沒有跟你們白家作對的意思,只希望能透過我的努力讓普通人少受到一點剝削,僅此而已。”李海冬道。
白淺淺冷哼一聲道:“你是被墨家那個胖子洗腦了吧?”
“我走什麼樣的路用不著你來評價,你只要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我說話一向算話的。”李海冬道。
“你會後悔的,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人是分等級的,有些人註定是奴隸,有些人註定是高高在上的。你看他們……”白淺淺指著遠處的行人,“他們這些愚民就是你要維護的人嗎?你看看他們無能的樣子,活該被踐踏,你看看他們愚昧的表情,必須要有能力的人來統治他們。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不是墨家那些迂腐的傢伙說的那個樣子!”
她語速很快,情緒激動,完全沒有了美女的風采,徹底的變成了一個演說家。
“你錯了。”正在李海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時候,墨知味從小店裡走出來,他一邊擦著滿手的油,一邊道。
“這個世界上的人,是不分貴賤的。你生在白家,錦衣玉食,不過是一個偶然的機率,我生在民間,生活艱辛,也不過只是一個偶然的機率。從天地的眼中看來,你和我並沒有什麼區別,都只是一個生命而已。你又憑什麼高高在上的欺凌我,剝削我,壓迫我,羞辱我?”墨知味說起這些話,眼角含著淚水,想必墨家的子弟都有著十分豐富的感情。
李海冬看到雙方的情緒都十分激動,忙道:“這個問題幾千年來都得不得解決,討論起來又有什麼意義?”
“怎麼沒有意義?”白淺淺和墨知味同時道,看來兩人的個性倒是有些類似。
李海冬無奈的攔在劍拔弩張的兩人之間:“一人有一人的想法,何必強求對方跟你一樣的做法呢。”
墨知味嘆口氣道:“勸君自重。”轉身回小店裡去了。
白淺淺望著墨知味的胖大背影,眼中流下兩串委屈的珠淚來,梨花帶雨,讓人看了心疼不已。
“你別哭啊。”李海冬很怕女孩子哭泣,尤其是漂亮女孩子。白淺淺的美麗是屬於驚心動魄那個級別的,不容李海冬不軟下口氣來。
“你是不是非要欺負我才開心?”李海冬不勸還好,這一勸,白淺淺哭的更厲害了,眼淚撲落落的滾下來,幾乎連成了一條線。
“我說你別哭了啊。”眼看周圍路過的幾個路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著自己,似乎是在看沒良心的西門慶和陳世美,李海冬有點手足無措了。
拉起白淺淺的手,轉進巷子裡。天色已晚,巷子裡沒有什麼人經過,總算可以避開各種好奇的目光。
“呼”出了一口氣,剛要鬆開手,白淺淺的身體卻如同沒有了骨頭一般的軟了下來,一下子撲進李海冬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