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出事後,有個人在旁邊看著我,還跟我聊了大半夜的;這人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就把我扔在那裡受凍不管了呢!真是世風日下啊!要是讓我再見到他,哼哼!”
火兒也同時感慨,“真是好人啊!要是讓我見到他,我一定會誇獎他的——你說怎麼就沒有把這個討厭鬼凍死呢!”
隨著孫劍和周影的交情越來越好,火兒對孫劍的厭惡也與日俱增,倒不是孫劍本身怎麼招惹了他,而是這個普通的人類居然有著難以想象的好運氣,火兒平時若想捉弄誰的話,就算是劉地,也逃不過他的手掌心,偏偏這個人類就是每次都能剛好躲過,火兒至今都沒得手一次,這讓火兒的鬱悶一直在以幾何方式累加,發展到現在,變成了只要看到孫劍倒黴,他就高興得不得了。
周影把車直接停在了大門上掛著“計程車禁止入內”牌子的刑警隊前庭,他平時接送孫劍的次數多了,這裡的人幾乎都記住了孫劍的這輛專車,連平時責任心極重的看門老頭都沒出來干涉他。
倒是前庭裡另外停的一輛車引人注意:那是一輛中型貨車,車上載著大包的貨物,但是車身卻出現了幾個大窟窿,車輪不見了一隻,最奇怪的是車的前擋風玻璃完好無缺,後車窗玻璃卻全碎了。若在交警的院子裡看見這麼一輛事故車倒不奇怪,停在這裡就未免讓人多看幾眼了。
周影不是個好奇心旺盛的人,孫劍下車後他開車就走,倒是火兒飛過去聞聞,很快地搖著頭回來,評論說:“一股難吃的味道。”
房間內只亮著一盞昏暗的檯燈,燈影中幾個面容模糊、氣勢兇悍的警員,嚴肅地盯著眼前的人,其中最為魁梧的那個,雙手按在桌子上,向對方傾著身子,惡狠狠地問:“說,你招是不招!難道真的要我們用刑!”
孫劍被他們龐大的身軀逼在椅子上,蜷著身體威脅說:“我要告你們非法拘禁!”
“碰!”桌子被狠狠敲擊了一下,幾個警員同時喊道:“再不說就真動刑了!”
“我要控訴!你們這是藐視我的人權!藐視憲法!身為一個警察,我絕不屈服於你們的暴力,打死我也不說!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孫劍正氣凜然地高喊。
“還好意思說你是警察!說,最近到底幹了什麼好事了,你真以為我們不知道?給你機會自首,不然就準備自己值一個月夜班!”在審問犯人的實踐中鍛煉出來的炯炯目光,彷佛要看透一切;被這樣目光盯著的人,誰都會心虛,何況是真的做過虧心事的傢伙。
“老趙,上次我真的不是故意把你的摩托車弄壞的。”孫劍終於投降了。
“什麼,果然是你乾的?你這死小子,害得我差點出車禍——這件事以後再跟你算帳——說重點!”孫劍的後腦勺狠狠捱了一下。
“什麼,不是這件!早知道就不承認。小宋,你計算機的病毒跟我的盜版遊戲光碟無關!”
“此地無銀三百兩!不過也不是這個,再招!”
…………
孫劍把自己能想起來的、最近幹過的那些“好事”,全都如實交代了,但還是沒能令同事們滿意,他哭喪著臉問:“你們到底想問什麼啊,沒再幹什麼了。”
“這幾天你都在幹嘛?”
“在家養病啊!你們這些沒義氣的,不探望我也就算了,還要我帶病來受你們訊問。”
“那麼這是怎麼回事?”
一張紙條扔在孫劍面前,上面潦草的字跡寫著:
交給孫劍,吊死他。
孫劍不解地眨眨眼:“這是什麼?”
他翻來覆去地看那張紙條,但是除了那幾個字,再也看不出什麼別的來:“我不認識這個筆跡,這麼難看的字,不像我認識的人寫的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什麼案子?”他一說起案子,眼睛立刻開始放光。
刑警們一但開始談及案件,就都收起剛才的嬉笑,認真地為他解釋起來:“來的時候看見外面的車了嗎?”
“看見了,那是事故車嗎?怎麼送到咱們這來了?”
“那輛車是今天早上出現在門口的,這張紙條就貼在擋風玻璃上,車裡的駕駛被打的鼻青臉腫,要不是搶救及時,差一點就嗚呼哀哉了!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啊!”
孫劍感到驚訝地問:“怎麼有這種事!嫌疑犯捉到了沒?”
“要是捉到了還找你來幹什麼?”
聽了同事們的詳細描述,孫劍才明白:今天早上,分隊的守衛張老頭一大早起來打掃前庭,卻發現這輛事故車和它倒黴的駕駛正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