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身上貼滿了咒符的男子在地上滾動著,終於嚎叫一聲顯出了原形——一隻兔子大小的刺蝟。
道志上前狠狠給了它一腳:“畜牲,才有幾年道行就敢出來害人,這下看見往哪裡逃。”卻被刺兒紮上了鞋底,不得不脫下鞋來在地上摔打著。
這時的院落裡早已是燈火通明,聽到聲音後過來檢視的家丁們把這個小院包圍得水洩不通,見爭鬥結束,早已有人跑去把員外叫了出來。就連那位剛剛還在與妖怪纏綿的小姐也衣衫不整,披頭散髮地站在屋門口,似乎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茫然地向院子裡看著,直到有兩個大膽的丫頭上前把她扶了屋裡。
道志一腳把地上的刺蝟踢到員外面前,呵呵笑著說:“半夜三更的打擾員外的好夢了,您看,迷住你女兒的就是這個東西。”
眼見妖怪滾了過來,員外與他身邊的家丁們一鬨而散,遠遠地逃到另一邊才站住。員外抹著額頭上的冷汗說:“三位道長,你們怎麼,怎麼又回來了?這個妖怪……你們跑到我家裡來幹什麼?誰叫你們來的!難道沒有王法了嗎?”員外對於妖怪被捉的事情不但不怎麼關心,反而對這三個道士大喊大叫起來。
道志冷笑著說:“怎麼,員外以為白天把我們趕走就可以打消我們除妖伏魔的決心嗎?不過很奇怪啊,員外,您的女兒明明被妖怪迷住不是一天半天了,您又不是不知道,為什麼不但不為她醫治,反而要把我們找上門來除妖的道士趕走呢?難道你一心一意要招這個妖怪做乘龍快婿?”
道全用劍拔弄那個妖怪漫不經心地說:“嘖嘖,那麼說來員外可真有眼光,你看人家這個女婿選的……不過我怎麼聽說你的小姐下個月就要出嫁,嫁到臨縣的田員外家去呢?你這到底是選了幾個女婿呀?”
員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周圍的家丁們也各自拿著兵器盯著三個道士,目光中盡是蠢蠢欲動。
“哈哈哈,你們知道怕妖怪,對我們這些能除妖的道士反而不怕了!”道真大聲笑著,忽然揮劍砍向身邊的小樹,雞蛋粗細的小樹應聲而斷,他手中的桃木劍居然無恙。他冷眼瞄著眾人,不住地把弄著手中的劍,似乎在問“誰敢上前。”家丁們全被他嚇住了,猶豫不決地看向員外。
“多,多謝幾位道長救了小女,來,來,請大廳用頓酒菜,小可另外還有謝禮,請請請。”員外想了一下也改變了主意,臉上堆滿了笑容,居然邀請起他們來。
道志擺擺手:“酒菜就不用了,倒是有什麼謝禮儘管拿來,我們是來者不拒的。”
“來人,去帳房取一百兩銀子給三位道長。”
“慢!”道志打斷了的員外的話笑嘻嘻地問:“一百兩銀子,我沒聽錯吧?員外,據我所知,僅僅是田家給令媛的聘禮可就是一座莊子、兩個鋪面外加二千兩銀子啊,更別說兩家聯姻之後你們每年從他們那裡得到的生意有多少了?這麼要緊的婚事,難道在您眼裡就值一百兩銀子?萬一我們三兄弟有哪個一不小心說出去,讓田員外家人聽見了,人家知道你這麼不重視這樁婚事,該有多寒心啊,您說是不是?”
員外的臉沉了下來,這個道士的言外之意很明顯,如果自己不給他們一筆他們滿意的價錢的話,自家女兒被妖怪迷惑的事情便會傳到外人的耳中,最嚴重的後果是,事情會傳到未來的親家耳中。
自家的生意正是要靠田家大力支援的時候,所以才會有了這樁家齡相差了二十餘歲的婚事,如若對方知道自家的女兒出了這樣的醜事,婚事告吹還在其次,自家的生意豈不是要出大亂子。本來在女兒剛剛開始被妖怪糾纏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女兒為了反抗這樁她不情願的婚事,不願嫁給大她二十歲的田員外故意出來的把戲,除了嚴厲約束家人不得向外說外,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誰知道日子一天天過去,女兒的迷惑之態竟然漸漸趨於瘋癲,再怎麼看也不象是她自己在演戲了,而且一到夜裡她便早早關了房門獨自呆在臥室裡,外面的人叫聽見裡面傳來男女調笑相戲的聲音。本來把那些妖怪迷人的事情都當作村野鄉談,誰知道竟然會在女兒就要出嫁的當口上談到自己的身上來。
員外派了丫頭婆子夜裡去跟女兒作伴,可是一入夜這些人便昏昏睡去,等到第二天清晨醒來就會發現彼此的頭髮系在一起,被扔在院裡的花叢中。受了幾次這樣的驚嚇和寒夜中的風霜雨露侵襲,丫頭婆子們大都病倒,少數的幾個身體強健的,也已經在意志上被打倒,再也不肯在晚上踏入小姐屋裡去了。
員外到了這時才真正為女兒的事著起急來。
只是此時他女兒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