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不是以前認識?”
“……”
“夫人……”
他們又叫了幾次轎子中才傳出帶著嗚咽的聲音:“芊芊,是你嗎?這些年你可好?”
“你!你是!”夫婦倆一起叫起來。
轎簾被掀開,一個少婦從裡面哭著撲出來牢牢抱住了芊芊。艱苦的歲月雖然使秦氏夫婦提早變得衰老而面目全非,正好相反的是富裕舒適的生活讓少婦美麗依舊,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分手時的容貌幾乎未曾改變,秦氏夫婦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誰。芊芊緊緊抓住她問:“姐姐,你怎麼在這裡?你,你沒有死!?”姓秦的男子也難以置信地喃喃說:“茵茵?”
茵茵和泥鰍成親已經快八年了,成親後他們就一直住在這個縣城裡。開始他們就靠泥鰍變銀子來生活,茵茵雖然沒有懷疑銀子的來歷,但是看泥鰍花錢大手大腳,而且對於窮苦人總是盡力幫助,就卻開始擔心這樣下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於是勸說泥鰍或者買些田地耕種,或者做點小生意。泥鰍對妻子是百依百順,種地他不會,就依照天性在市面上開了一家專門賣水產的店子。也許因為他本來就是“水產”的一種的緣故,這間店的買賣竟出奇的好,不到半年就又掙下了一間店子,茵茵僱人打理開成了雜貨鋪,又過了大半年,又開了家布店……泥鰍在經商方面竟然有著非凡的運氣,這些年來只要是他參與的生意沒有一樣不掙大錢。他依舊花錢大手大腳,可不管他花出多少馬上就會有個機會自己送上門讓他又掙回來,就這樣數年累計下來,現在的泥鰍已經是這個鎮上的首富,可以說是家財萬貫。他和茵茵住的地方也早就換成了一座華麗的府第,家人奴僕上百人來來往往好不氣派。
茵茵先安排這一家人吃了飯,又叫下人給他們洗澡換衣,一陣忙亂之後才有機會坐下來好好嘮嘮家常。
芊芊沒想到自己日夜思念的姐姐還活著,緊緊抓著她的手不肯放開:“姐姐你是怎麼活下來的?這些年一直住在這裡嗎?姐夫是怎麼樣的人?”
茵茵手裡撫摸著妹妹的女兒,把自己頭上的飾物給她插戴著回答:“還不就是你姐夫把我從河裡撈上來的,自從嫁了他我們就住在這裡,我想家,可是不敢回去,怕被鄉里鎮上的老爺們知道我還活著。叫人去家裡送信,結果是爹孃都不在了,你們又搬了家不知去向,我本來以為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你們了呢。”說著開始抹眼淚。她在知道妹妹嫁給秦毅以後本來是再也不想見他們了,但是等到和泥鰍成了家,日子越過越好,回頭想想自己當時反而覺得好笑,於是幾次三番的派人去尋找家人,尋找不果後更是想起來就抹眼淚,覺得是自己耍小脾氣才沒能為二老養老送終,才找不上唯一的親妹妹。現在終於相逢,她心裡高興的不知怎麼才好,一邊抹淚一邊想起什麼向丫鬟問:“白大哥呢?早就派人去叫了,怎麼還沒回來?”——他們成親後茵茵一直還管泥鰍叫白大哥,丫鬟們開始還奇怪,現在早已習以為常了。
那個丫鬟抿嘴一笑:“太太,老爺一早被張縣太爺請去商量賑災的事,派去的家人說他們一起去城外察看賑濟災民的粥棚了,一時找不上——奴婢剛才已經跟您說了一遍了,您忙著和姨太太說話沒聽見。”
“對對,你是說了,你看我這腦子,老糊塗了。”
“太太不是老糊塗,是看到姨太太高興糊塗了。”
“是啊是啊,好久沒見太太這麼高興過,容光煥發的,簡直像年輕了好幾歲,現在看起來啊頂多十六七。”
“看你這丫頭的巧嘴,我就是年輕好幾歲也會不了十六七了……”
丫頭婆子們看茵茵姐妹團聚誰不來湊趣巴結,不一會就把她和芊芊紅的高興起來,倒是秦毅在這個女人國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無比的侷促。
一直等到晚上茵茵的丈夫才回來。
令秦毅和芊芊驚異的是這個男子和他們想象中的一點也不相同,不但貌不驚人,而且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對秦毅和芊芊也愛理不理,絲毫不像他們想象中的大富翁應有的樣子。秦氏夫婦以為他不希罕認自己這樣的窮親戚,唯唯諾諾的也不敢和他多說話。
等到安排人把秦氏夫婦送去休息,茵茵不無抱怨的對泥鰍責問:“真是的好不容易見到我孃家人,你怎麼這個樣子!”
“我……我……”泥鰍兩眼無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喃喃自語了半天才總算說:“我剛才看到了個道士。”
“道士?”
“而且他還一直盯著我看……一直盯著我……茵茵,你說會不會他是看穿我了!”泥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