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韋行已經一把推開了他們沒有進去的那最後一個房間,四個人悄悄地溜了進去,又輕輕關上了門。
那腳步聲果然順著樓梯走了上來,一直走進了臥室,但是停留了片刻之後,又走下樓去。一直豎著耳朵在聽的四個少年稍稍鬆了口氣。
“可是,”嚴韋行又壓低了聲音在大家耳邊說:“為什麼他沒有開燈?他寧願摸黑上下樓嗎?”
“別管那麼多了,也許停電了呢!”蔡徹不耐煩地說:“快想想怎麼溜出去吧!”
嚴韋行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也覺得還是先溜出去要緊,他向夥伴們建議:“看看這間屋裡有沒有窗戶。”
四個少年開始回頭打量他們所在的這個房間:這是一間很小的房間,朝北的窗戶用厚厚的簾子擋著。“我們從這裡爬出去。”張寧一把拉開簾子說,但是他馬上用手搭住了自己的嘴,止住了一聲尖叫,半天才顫聲,向夥伴們問……“這……這是什麼……”
雖然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但其他三個人的臉色也不比張寧好,一起對著眼前的事物發呆,好半天高籍明才說:“靈位……有這麼多靈位……”
原本的窗戶被一張靈桌堵住了,靈桌上下三層,擺放了大約二十個靈牌,靈牌的前圳峙攸門內例。什化妝傳說是鬼屋的地方突然看見這種東西,確實讓人心裡發毛。
蔡徹大著膽子說:“也許人家比較傳統,供奉著祖先的靈牌做紀念吧。”說完用手電筒去照那些靈牌,靈桌的最上層只擺了一個靈位,手電筒照出模糊的字跡,似乎是“先師靈雲道長之位”幾個字。蔡徹咧咧嘴,手也在發抖了。“這、這是什麼……真是道士的家嗎?”
“別管這些了,我們快想辦法離開吧!”嚴韋行也隱約看見了,不止最上面那個,這裡的靈位有好幾個都寫著“道號”,難道這裡住的真是個道士?他心裡沒來由地焦慮,催著朋友們快走。
“這裡沒有窗戶我們怎麼辦?”
“下樓看看,如果主人在客廳裡的話,我記得廚房和客廳隔著一面牆,我們可以從那裡的窗戶溜出去。”“也好,下去看看吧。”
“輕點、輕點,下面有人。”
四個人商量之後,攝手攝腳地走出房間,關好門,開始下樓。
整座房子裡一片黑暗,主人竟然一直沒有開燈,不過這也方便了他們行動,總算沒有差錯地走到了樓下。現在的問題就是怎樣才可以穿過半開半閣的走廊門,又不被客廳裡的主人發現地走進廚房裡去。
四個少年躲在門後向客廳裡偷看,清楚地看見房子的主人正坐在客廳的窗邊,那是個年輕女子,她穿了件黑色的長裙,黑色的長髮披在肩上,越發顯得她的面孔和手指出奇的日,她坐在那裡,正在一針一針地刺繡,只是屋子裡沒有燈光,藉著從窗戶透進來的路燈光線,一切看起來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她是瞎子嗎?”
“你看不見她在刺繡嗎?”
“可是她沒開燈怎麼看得見繡什麼?”
“別說了,她會聽見的。”
少年們用極低的聲音相互耳語,那女子在這時停下了針線,向這邊看來,她有一雙黑白分明、明亮的眼睛。少年們各自語住自己的嘴,大氣也不敢出,那女子似乎也沒聽見什麼,不一會兒就叉開始繡了。她一直坐在那裡,很有耐心地繡個不停,裡面的四個少年既不敢移動,更不敢說話,甚至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地,又怕她會突然想上樓去而給撞個正著,把他們四個當小偷;這種滋味實在不好受。張寧偷偷看看手錶,發現已經十點多了。女子終於動了起來,她站起身,在桌子上取了個杯子,倒了些水喝,並且同時走過去開啟了窗戶。
少年們趁著這個她轉身的時機溜進了廚房。
張寧走在最後,他過去之後又向外張望了一下,想看看那女子有沒有發現,卻看見她正放下杯子,一滴深紅的液體從她嘴角滴下來,她伸手輕拭。張寧被朋友拉了一下衣角,急忙也進廚房去了,只是心裡萌生一種揮之不去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那女子喝的是血。
這個房裡除了一個冰箱外,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屋子正對面便是窗戶,對著外面的街道。這家的主人看起來很沒有安全意識,這樣簡單古舊的木製窗戶對著街道,竟然連鐵窗都沒有裝,小偷應該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進來,當然也就是說,現在他們四個只要不驚動外面的女子,很容易就可以出去。
高籍明先過去,用極輕極慢的動作拔掉插銷,一點點把窗戶推開,這期間其他三個人都守在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