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個圍著羅天嘰嘰喳喳個沒完。厘荔越起越生氣,捲起袖子說:“都怪那隻死必方,我去為羅天報仇!”
“怎麼可以怪火兒?是你把他關在窗外,他才生氣的!”在這種時刻,瑰兒倒是站在火兒一邊。
“是我關的他,他幹嗎打羅天?這根本是兩回事。”
“你和羅天住在一起,當然就是一回事。”
“瑰兒,你究竟幫誰?”
“我是講道理!”
在她們的爭吵聲中,羅天雙手捂著頭,跌跌撞撞地走向了視窗。厘荔忙叫:“羅天,你幹什麼?”
“我出去吹吹風……”羅天有氣無力地回答。
“我們陪你!”
“不用……求求你們誰也別來陪我……求你們了……”羅天咕噥著,從視窗用倒栽蔥這個一點兒也不瀟灑的動作翻了出去。
“羅天好可憐,看起來傷得挺重的。”瑰兒喃喃地說。
“還不都是你們家的火兒害的。”
“怎麼可以全怪火兒?你明明也有錯!”
“你還怪我?”
“本來就是!”
……
***
羅天不會卜算,不過他猜也猜得到,自己最近幾天一定是大凶的運數,那些人類和妖怪好象串通好了一樣,連一分鐘的日子也不讓他過。
一路胡思亂想著,他慢慢地順著路燈都沒有的漆黑小路溜達著。他現在真想不出自己可以到哪裡去,回家的話總有一群記者堵在門口,不把百葉窗關得密不透風就會有人偷拍。到處飛一飛散散心吧,又怕遇見其他妖怪——他已經厭倦了莫名其妙就和人打上一架了。
羅天習慣性地坐在高樓上,張口輕輕唱歌,一首接一首,不停地唱著自己會的歌。只要開始唱歌,他就可以忘了痛,忘了難過,忘了煩惱,對他來說在什麼世界生存都無所謂,只要可以唱歌就行了。隨關歌聲,他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
從高處看去,整個城市燈火流轉,異常的美麗。不管在人類中住了多少年,羅天依舊保有喜歡從高處鳥瞰大地的習慣。有時候他也想回到那種在山林間自由飛翔的生活,但來到人類當中是他自己的選擇,雖然一切並不能盡如人意,但他還是沒有打退堂鼓的念頭。不管現在的生活有多少煩惱,與在山林中一個妖怪都不願意聽他唱的時候相比,已經好太多了。羅天還有要舉行個人演唱會的夢想,還想去全世界巡迴演唱,他是個一向努力慣了的人,不會輕易放棄。
他深呼吸幾次,站了起來,明天還要拍電視,今天去找個獵物,吃了早點休息吧。
手機響起,羅天看是許海洋的號碼,便隨手接通。
“羅天你在哪裡?”對方焦急地叫。
“吹風。”羅天踩著摩天大樓的護欄走來走去,迎著夜風信口說道。
“出事了!你快回來!”
“什麼?”羅天現在真怕聽見“出事”這個詞。
“總之,你快回來,回來我們再商量。”
“好,我馬上回去。”羅天掛上電話,嘆口氣,看來自己真是流年不利,不但又捱打又捱罵,到現在還得空著肚子去接受新的問題。他落到了地面後東張西望,如果飛著回去雖然節省時間,但是到時候走著進去太不合理,也許會被懷疑,今天諸事不順,還是小心些好,既然出來的時候沒開車,乾脆叫計程車吧。
羅天向著遠遠駛來的計程車揚起了手。
拉開車門的一瞬間,羅天、周影和正在往嘴裡塞著什麼的火兒全愣住了。
“請問你去哪裡?”周影只是停了一下,馬上一如既往地問道。
周影都這麼問了,羅天也沒法不上車,他害怕自己攔車不坐會被當成戲弄他們,那樣下場可就慘了。他小心地斜著身體坐進車裡,報出了要去的地方。
周影是個不愛說話的人,跟不熟的人更是難得開口,羅天心提得老高,想的全是萬一他們要對自己動手該如何抵抗,怎麼逃走。火兒躺在後座上不知正在吃什麼,撲鼻的香味鑽進羅天空空的胃裡,讓他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灌灌,你餓了啊?”火兒忽然過來,用翅膀拍著他的頭問。
羅天心想,現在自己不被吃就很慶幸了,哪裡還顧得上這個。
“喏,我把這個給你。”火兒遞過一條不知是什麼妖怪的腿來,打著飽嗝說,“記住,我可好心分東西給你吃了,如果你再敢把我剛才打過你的事告訴瑰兒,哼、哼……”他從不和別人分享食物,可是剛才打了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