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劉地一揮手。
“等一下。”泉先兒忽然叫住他。
“沒關係,十瓶不算多,就算你喝醉了我也會照顧你的。”劉地拍著胸膛安慰她。
“不是……”泉先兒不好意思地說,“反正你已經說好要請客了,能不能先把錢拿出來再喝醉。”她要避免再次發生讓她付錢的悲劇。
劉地愕然良久,忽然大笑起來,掏出錢包拍在桌上,對服務生大聲道:“再來十瓶!”
瑰兒一隻手抓著電熨斗熨衣服,一隻手抓著遙控器選電視節目,嘴裡還哼著歌。
她一天到晚要做的工作可不少:要給火兒和周影做飯,又要購物,洗衣服,打掃房間,還要處理大大小小的各種突發性事件,比如說火兒燒了哪裡的房子必須偽裝成火災啦;林睿暴打了討債公司的人要修改記憶弄出去丟掉啦;劉地拋棄的女妖怪上門來討公道啦;周影對人類行為不理解時及時進行解釋啦;南羽殺了新鮮妖怪要去替火兒拿回來啦……總之她覺得自己是這個城市裡最忙的妖怪。
當……烤箱蜂鳴起來,瑰兒丟下熨斗正要去把自己烤的“妖排”端出來,門鈴忽然叮咚叮咚響了起來。
“忙死了,忙死了。”瑰兒嘴裡咕噥著,衝過去開門。
周影這個時候在工作,他是個守時的妖怪,決不會提前下班;火兒回來吃宵夜的話會走窗戶;劉地從來不敲門——他眼中根本沒有“門”這個概念;林睿要做個好孩子,這個時候早該上床睡覺了——當然,是他母親在家的時候……那麼會是誰呢?南羽還是鹿九?瑰兒一邊猜測著,連問都沒問就把門開啟了。
“山南路一百六十七號十三號樓六○一,是這裡嗎?”外面站著一個看起來和瑰兒年紀相仿的陌生女子,手裡拿著一張紙條。
“是啊,就是這裡。”瑰兒打量著這個從沒見過的女子,猜測著她的來意。
“你好,我是泉先兒。”泉先兒從身後拖出劉地,向瑰兒遞過來,“我把這個給你們送回來了。”劉地滿身酒氣,雙目緊閉,不時還說句胡話,打個酒嗝,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半點兒力氣,全靠泉先兒提著才沒倒在地上。
瑰兒被嚇了一跳,疑惑道:“這、這……是……劉地?他怎麼了?”
“喝醉了啊。”泉先兒奇怪地看著瑰兒,心想她不會連喝醉了都看不出來吧?
“劉地喝醉了!”瑰兒吃驚極了。相處久了,大家都知道劉地是那種外表瘋狂、內心理智的人,他很清楚什麼叫適可而止,絕不會輕易喝醉,把自己軟弱的一面暴露出來的——而且以他的酒量,也很難和喝醉扯上關係。
“這是誰變成了劉地的樣子吧?”瑰兒蹲下去研究。
“你到底要不要啊?這裡不是他家嗎?”泉先兒怕劉地身上的酒氣,一直伸直手臂拎著她,現在有點兒累了,催瑰兒快接過去。
“這裡才不是他家呢!”瑰兒立刻大叫起來。不過仔細想想,劉地一天到晚呆在這裡,而且這傢伙好像也沒有自己的“家”,除了和女人住酒店,就是睡在酒吧裡,或者隨便睡在哪裡的地下,其他時候就是賴在這裡了。
看瑰兒在那裡深思起來,泉先兒有點兒不耐煩了,硬把劉地往瑰兒手裡一塞,道:“還給你了啊。”
“好吧,也不能不要他。”瑰兒不情願地接過去,也學泉先兒的樣子伸直手臂拎著,心想以前那些和劉地在一起的女子都恨不得獨佔他,這個怎麼不一樣啊。
出於禮貌,瑰兒無精打采地向泉先兒道謝:“謝謝你送他回來。”
“不用客氣。”泉先兒甩著手臂,笑著說,“給我錢吧。”
“什麼?”
“給錢呀。”泉先兒向她伸出手來。
“我為什麼要給你錢?”瑰兒看著手裡的劉地,心想難道他幹了什麼好事?
“因為我送他回來時付了計程車錢啊,還我十二元。”泉先兒大大方方地伸手要錢。
瑰兒撇撇嘴:“要我花十二元買劉地?我才不願意呢!我一分也不出,你把他拿回去隨便丟在哪兒吧。”
“真小氣。”泉先兒嘟起了嘴,“我好心送他回來呢。”
瑰兒在心裡說:“還不知道誰小氣呢,十二元還想要回去,而且就算你好心送劉地回來十次,我都不會感激你。”她沒說話,一言不發地看著泉先兒。
“算了,算了,看在他請我喝酒的份上。”泉先兒強忍著心痛,放棄了對十二元的追討,向瑰兒擺了擺手,轉身走了。
走出居民樓,迎著夜空和涼爽的風,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