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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溜先生,落到英國佬身上。

英國佬本來挺隨和,可現在大家都不在意他搞的小專案,他有點惱火。“我不幹,謝了。”回答簡潔,說完便收拾起地圖來。

她那一雙形狀有點像東方人的綠色眸子注視著滑溜先生,“你怎麼說,老滑?跟郵件人合夥嗎?”

他躊躇著。(或許真該入夥。)看來郵件人的同夥至少會參與他的部分活動,說不定幾個小時之內,他就能瞭解足夠內情,打發掉弗吉尼亞,讓聯邦特工別來煩他。外加徹底毀掉他的朋友們。這個買賣真他媽的!(老天在上,這些人幹嗎非得攪進這些事裡去呢?只要他們真想接管政權,只要他們的活動越出破壞式的惡作劇一步,難道他們不明白政府會怎麼對付他們嗎?)

“還……還沒有這個打算。”他終於開口了,“但我承認極受誘惑。”

她笑了,玉齒乍現,臉上平添光彩。“我跟你一樣。要不再好好談談,就咱們倆?”她伸出纖手拉著他的手肘,“各位,我們暫時告退。說不定等我們回來,你們就新添了兩支同盟軍了。”

滑溜先生覺得手肘上被輕輕一推,推向通往埃莉斯琳娜私人隱身處的那道暗沉沉散發黴味的樓梯。

她點燃手裡的火炬,火焰騰騰昇起,一點菸也沒有。黃色的火苗一閃一閃,照亮兩人前方數米遠的路。

樓梯很陡,略呈螺旋形。他有個感覺,這樓梯每下數百級便轉一整圈,一定直旋進城堡下方的岩石深處。

這地方宛如活物,黴味和腐臭越來越重,頭頂上有水滴不住滴下,聲音越來越響,在磨損的樓梯上積成的水窪也越來越深。四周的石壁隨著他們的腳步適時成形,每前進一步,石壁的形狀便隨之改變。

埃莉斯琳娜把屬於她的這部分城堡警界得極其嚴密,森嚴程度不遜於城堡本身針對外部世界所設定的各種防禦措施。滑溜先生毫不懷疑,只要她願意,完全能做到將他永遠囚禁在這裡,讓他跟蜥蜴與岩石精靈作伴。當然,他也可以“逃亡”,只需回到現實世界就行。但除非她大發慈悲,或是他識破其魔法,他永遠也不可能再度光臨城堡的其餘部分。

以前跟她合作時,滑溜先生也拜訪過她的地穴,但從來沒有下到這麼深的地方。

他眼看走在前頭的苗條身影一步步向下、向下、向下。整個巫師會里,也許除了羅賓漢,當然還有郵件人,就數她的本事最為高強。他猜想埃莉斯琳娜說不定是這個圈子的創始人之一。如果能想辦法勸說她相信郵件人的危險性(在不透露訊息來源的前提下)就好了。要是她能出手合作,揭穿郵件人的真名實姓,那該多好!

埃莉斯琳娜停住腳步,滑溜先生幸福的撞在她身上。從她肩頭能望見她身後有一扇門,這裡就是走道的盡頭。

埃莉斯琳娜用身體擋住滑溜先生的視線,比劃一下,悄聲吐出一句開鎖的暗語。大門中分,無聲無息的平平開啟。他瞥見門內黑影裡有幾點紅光。

“留神腳下。”她說完一躍,跳過高門檻後一個黑乎乎的水坑。

門在兩人身後閉合。埃莉斯琳娜將手中火炬化為一束白光,好像老式白熾燈泡。

屋裡擺放著寬大舒適的皮椅,黑磚漫地,四壁是黑曜石。黑色磚石上蝕著紅色花紋,微微發光。房間裡的空氣與樓梯裡截然不同,清新潔淨,覺不出一絲流動。

她向背朝燈光處的一把椅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自己坐在一張大書案桌沿上。燈光反射在她眸子裡,令人捉摸不透。

埃莉斯琳娜的臉龐容長,小骨骼,幾乎像亞洲人,除了那一對尖尖的耳朵。不過她的面板不像亞洲人,是深色的,頭髮顏色帶點紅,像北美洲有些黑人的髮色。她的臉上稍帶點笑意,滑溜先生不禁再度巴望自己能找個什麼辦法,說服她鼎力相助。

“老滑,我很害怕。”她開口了,臉上的笑意消失了。

(你害怕了!)他有一會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怕郵件人?”他滿懷期望的問。

她點點頭,“我一生中,這是頭一次覺得自己遠遠不是對手。我需要別人幫助。羅賓漢也許最有本事,可他太自戀了。除了他自己,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能讓他感興趣。剩下的就只有你和英國佬了。我覺得你有些非常特別的地方,咱們倆聯手幹過的幾件事我還記得。”

想起往事,她禁不住露出微笑,“事情雖說不大,但我對你有了解。我覺得你能分清這兒哪些事真正要緊,哪些事只不過是傻乎乎的瞎胡鬧。如果真遇上要緊事,我想你會做的,即使事情非常……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