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外面也少走動。以前有人打個哈欠,就……”宜妃忽然抽了帕子,繞在手上,輕拍起自己的小嘴,“呸呸呸!你們瞧我這嘴兒,淨挑晦氣的說。若是被月兒聽到,定要取笑我這做姑姑的了!”說著,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屋子裡一陣沉默,靜得駭人。
慈寧宮(三)
“月兒,我讓她回額駙府去了。”太后忽然將手裡一直握著千里鏡擺到桌子上,半躺下說道。
宜妃方要開口,太子妃介面道:“娘娘放心。已經通知額駙府的人來接了,這會子怕是早已由府上安頓妥帖。”
“太子妃為月兒勞心了,考慮得如此周全。”惠妃忙開口道。復又看向對面的宜妃,含笑說道:“宜妹妹擔心的是今兒新送來的衣裳吧?月兒前些日子吵著要試新衣裳,我看至多晚些辰光,派人到額駙府上跑一趟便是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的。你說是不?”
宜妃頷首,“還是姐姐說的是,便依姐姐的。”
眾人又說了一會子話,惠妃和宜妃說是九阿哥快要放課,要回去檢查功課,便起身告辭。不多會兒,陳主子、太子妃和舒淑也先後告退。
回到毓慶宮,進了屋。舒淑便告辭,想要回自己的屋子,卻被太子妃叫住。太子妃示意身邊的宮女太監都退下,一面往炕步去,一面說道:“今兒這事,還真夠狠的。”
“姐姐不喜歡太后這樣的處置結果嗎?”舒淑回過身來,笑著道。
“得了吧!你還是別叫我姐姐!被你一叫,我渾身都打起寒戰。”太子妃坐到炕上,兩眼直勾勾地看向還立在門口的舒淑,“你總叫月兒‘妹妹’‘妹妹’的,我今兒個才算真正見識到,什麼叫做好姐妹。如此這般的親……我看我還是受不起。”
舒淑噗嗤一笑,款步上前,委屈道:“姐姐心疼月兒妹妹了嗎?”
“心疼?”太子妃詫異地看向她,不曉得她到底想說什麼。
舒淑莞爾一笑,一步步地逼近。“太子如此寵著表妹,沒想到姐姐也會愛屋及烏呢?!舒淑真個是佩服姐姐,能和太子爺如此心連心。想必太子爺,也沒少疼姐姐。”她站到太子妃跟前,臉漸漸湊上前去,“想我當年在宮外初見姐姐,就打心眼兒裡佩服羨慕姐姐,沒想到姐姐真個兒是個人中鳳凰,如此開闊的心胸。姐姐何不替他們向皇上討了這門親事?也算是為爺做點兒貼心的事。”
“你!”太子妃瞪大眼,被堵得說不出話。
舒淑退到一旁,惋惜道,“不過,這會兒便是想討這人,怕是也難了。”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下去吧。”太子妃不耐煩地說道,一擺手,揮退她。
抓人(一)
出了宮門,冰雅讓香墨和錦瑟回額駙府或是回各自的家,自己則意欲帶著小荼靡另謀去處。香墨和錦瑟勸格格,先回額駙府。冰雅想到之前舒淑的話,便說自己是不會回額駙府的,不想連累家裡人。香墨和錦瑟執意跟隨格格,眾人找了家君來客棧安頓下來。小二領著眾人到了後院的甲戌號房,方回到前頭大廳,就聽見……
“真晦氣!”只見,伍爺搖搖頭走進店堂,揀了個空的位子坐下。“小二,一斤女兒紅,三兩白切肉,再來五個饅頭。”
“哎!好嘞!一斤女兒紅,三兩白切肉,五個白麵饅頭。”小二扯開了嗓子。
邊上桌的高爺往這邊一瞧,說道,“哎!伍爺!真是你!你不是去山上牽牲口了嗎?怎麼空著手就回來了?”一邊說著,一邊端著酒菜坐了過來。
“哎!別提了!上山的路給封了。”伍爺抽起筷桶裡的筷子,在桌子上爽利地敲了下,吃起高爺盤裡的菜。
“封了?上午不還好好的?”
“好象是才給封的。不過,”伍爺湊過來,認真道,“也幸好爺我命大富大,要是早一步,沒準我也給封山上了。”
“怎麼回事?”
“我聽那幾個守山的官兵說啊,是山上的村子裡染了瘟疫!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人逃出來了。官兵這會子正在抓呢!城門口都戒嚴了,差點把我也給得回去。”
正說著,幾個官兵衝了進來,順手得住一個就問,“有沒有看到臉上長膿泡的人?”
“爺!沒,沒啊!”那人一愣,忙搖手說道。
領頭的官兵吼了一聲,“掌櫃呢?”
“我,我是。”掌櫃低頭哈腰地從櫃檯後鑽了出來,擠著笑道,“趕問幾位官爺有何吩咐?”
“看到臉上長膿泡的人,立刻通知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