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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和親名單

景仁宮。

薛貴妃一氣兒連摔了好幾個青瓷器。

小賤人實在囂張之極,可恨之極,居然當眾予她難堪。

“好一個狂妄無禮的女君,不識抬舉!”薛貴妃又砸了一個琉璃瓶,冷笑道:“太子之師她也配!”

“她就是仗著麓山那賤婦才敢如此下本宮的臉。”

“娘娘,慎言。”鄭嬤嬤急得差點去捂她的嘴:“哎呦祖宗誒,莫要忘了嫻妃當年的前車之鑑。”

薛貴妃面龐扭曲幾下,好歹冷靜了些,掐著手心高呼道:“玉露,拿遴選名冊來。”

萬壽節近在月末,外邦使團即將抵京。

皇帝有心建邦交友鄰。

當朝無皇室女,便臻選宗室女、大臣之女冊封公主用以和親。

“裴氏女嫡親的妹妹叫什麼名兒來著?”薛貴妃神情驕橫攥著筆,張揚出兩分殺氣來。

“哎。”鄭嬤嬤一看她那樣,就知道她又要整事情,記仇小性兒一輩子沒得改了:“回娘娘,喚裴鈺。”

薛貴妃翻開名冊重重添了上去,磨牙道,

“有她求我的時候!她是女公子,和親一事上本宮動她不得,只得委屈她妹子替她受過了。”

貴妃哪會知道她添這一筆,不僅刁難不到裴姝,反而能讓裴姝樂開花,簡直就是白送上門敲秦氏竹槓的機會。

鄭嬤嬤覷一眼攤開的名冊,盯著傅靖瑤的名字眉頭直打結。

傅靖瑤出自原鎮國公府,後被皇帝削爵奪地,淪落至現今的末等縣伯,徹底沉寂了下去。

鄭嬤嬤掙扎片刻,終是出言規勸道,

“娘娘,縣伯府的傅靖瑤,奴婢橫看豎看總也覺著不大合適,要不還是劃了吧。”

曾經尊貴顯赫的一等鎮國公府,氣死的氣死,戰死的戰死,除外嫁女和一個左遷邊塞的百夫,闔府上下僅剩傅靖瑤和一個寡嫂幼侄。

再弄一個去和親……

哪怕是在這深宮裡熬得心腸冷硬的鄭嬤嬤,都微覺於心不忍。

惻隱之心還是次要,關鍵是陛下許是上了點歲數的原故,近兩年開始念起舊來,對縣伯府不乏補償之意,主子看不清楚,她看的真真的。

她敢提腦袋擔保,名冊呈上去,陛下必不會同意,且不說前朝還立著個謝氏大公子。

瞎整一通也如不了意,何苦往身上攬蝨子,自找麻煩。

奈何薛貴妃根本聽不進去:“笑話,本宮會怕他一個沒落家族?”

主子執拗不聽勸,鄭嬤嬤恨不得把苦口良藥掰碎塞她嘴裡,

“娘娘,傅家是沉寂了不假,可在朝堂上卻不是沒人,謝侍郎得陛下看重,離相位僅一步之遙,咱多少顧忌著點不是。”

薛貴妃不耐皺眉,冷然譏笑:“他開罪本宮,這一步之遙註定是不可逾越的天塹。”

一個二個的都不叫她順心,一介中書侍郎而已,薛家好意與之聯姻,他竟態度堅決推卻了。

她家侄女出身高貴,蕙心紈質,配他一個無外家支援,繼母當家的孤臣綽綽有餘。

他倒好,不感恩戴德接著,反倒拒的不留餘地。

什麼東西!

主子已然不耐煩,鄭嬤嬤適可而止閉上了嘴巴,再勸就要把自己勸進去了。

罷了,罷了,薛家正當鮮花著錦,娘娘只要不犯大錯,不是很打緊。

另一邊兒,被貴妃記恨上了的裴姝直徑出了宮。

一進賾蘭居,就沒骨頭似的癱在軟榻上,兩眼一閉,魚兒斷氣。

面聖委實費精氣神。

雲鷺默不作聲給她按捏了會頭,問道:“事情進展不順利?”

裴姝抬手掐掐眉心:“一時說不上好壞,且看吧。”

雲鷺看她一臉殆倦:“有些事急不來,累了就小歇會兒。”

“嗯。”裴姝懶得挪地兒,直接就地歪在羅漢塌上閉目小憩。

她小腿微蜷,腦袋埋在臂彎裡睡覺的模樣,讓芸鷺不由想起麓山上,那隻時常跳上屋頂曬太陽的懶貓。

近來,女君不再時時刻刻端著身份扮莊重,在這賾蘭居里,更是隨性的如在山上一般。

懶貓沒歇上多一會兒,二門外頭就有人來稟,說是七太爺又來了。

裴姝睡眼惺忪嘟噥問:“他來幾趟了?”

“算上今兒,四趟。”芸鷺道:“要見嗎?”

裴姝伸了個懶腰,趿鞋下榻:“見。”

今出師不利,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