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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你是李墨,那它是誰?

中層沿路還能看到器修擺攤售賣肉肢法器,不過大多品質低劣,都是些練手的下品法器。

同時李墨還注意到,有部分店鋪專門負責人口販賣。

具備道體的凡人,個個價值千金。

港口把暗地裡的齷蹉事情,都放在明面上,能吸引散修源源不斷的前來子器派。

中層的環境改善很多,街道鋪滿黃銅質地的磚塊,每隔數米就有釋放靈氣的草木法器。

居住在中層的散修,要麼所屬某家店鋪,要麼非富即貴。

但不管如何,散修看待李墨的目光中永遠夾帶懼意,畢竟子器派掌控著港口的絕對權力。

器修也會維護平衡,都知道港口對他們的重要性。

“客官,捎帶一程?”

散修的下半身改造成四足,似器非器的結構顯得異常古怪,拉著馬車停在原地。

他見李墨有點猶豫,開口道:“您是器修,去何處招呼一聲即可,不用花費靈石的。”

“那行,陰濁萬物。”

“好嘞。”

李墨鑽進馬車,馬伕半柱香便帶到目的地,能看出散修在港口的生存實屬不易。

亂葬焚爐常駐的店鋪,就在中層東南角的偏僻地帶。

牌匾刻著“陰濁萬物”四字。

往來的器修非常零散,店鋪專門為各煉器鋪提供原材料,亂葬焚爐種植的靈材以金火陰屬為主,有一定的侷限性。

李墨意識到,亂葬焚爐在下三區的上品道統裡,屬於混得比較差的,或許源於穹山的不作為。

道統倚仗種植靈材過活,代表著亂葬焚爐的收入非常單一。

李墨也能理解穹山放任道統的行徑,以穹山的年歲,不可能再去兼修煉器,半斤八兩的水平難以把煉器鋪運作起來。

沒有太大的意義,港口的蛋糕早已被瓜分乾淨。

李墨走進陰濁萬物,店鋪裡有兩位總角期的夥計。

他表明亂葬焚爐弟子的身份後,便被領著前往店鋪的內屋,夥計的態度甚至有點惶恐。

道統招收散修作為夥計,是無需付出靈石的。

僅僅傳授對器修比較雞肋的術法即可,夥計相當於子器派的雜役弟子,地位不高但安穩。

李墨眉頭微皺。

店鋪看不出半點異樣,也不知磷光入侵亂葬焚爐的禍端,有沒有被子器派解決掉。

“應該不至於,港口頂層有元嬰器修坐鎮,母爐不可能放任磷光影響宗門根基的。”

李墨思索間,來到店鋪的裡屋。

在等待大半柱香後,隨著一股硫磺氣味瀰漫,有位外表腐爛嚴重的老者緩步走向李墨。

老者姓“鍾”,後背移植著類似龜甲的火山狀外附器官,亂葬焚爐弟子將其稱之為鍾老。

鍾老已經達到凝丹期,但奈何死病已經摧毀根基,突破化丹期無望,乾脆常駐在港口了。

“咳咳咳……”

他喉管裡噴湧濃煙,嘴裡不由吐出幾塊金屬血肉。

鍾老注意到李墨的瞬間,眼底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驚愕,但很快又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李墨總感覺鍾老似乎認得自己,不過他也沒有過多隱藏,在港口一直以新人皮示人。

舊人皮的身份是結丹修士,新人皮則是青天道人,但在他的印象中沒見過鍾老才對。

“晚輩李墨,一點心意還望前輩多多關照。”

李墨把提前準備的熊肝酒遞給鍾老。

酒水釀造十年後,熊肝酒總算有脫離腐臭的趨勢,聞起來有股淡淡的藥香味。

鍾老剛想拒絕,見酒水呈現琥珀色,鬼使神差的接過。

李墨藉機打量著鍾老,不見磷光的痕跡後,心裡鬆了口氣,說明在港口還是很安全的。

“酒水,算是投我所好哈哈。”

鍾老呡了口酒水,渾濁的眼睛瞪大。

雖然酒水裡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怪味,但剛入腸胃,便在母爐的高溫下得以釋放酒氣。

並且酒水還有滋養肺臟的作用,令臟器無比舒爽。

鍾老小心翼翼的收起熊肝酒,額頭變得滾燙起來,冒出縷縷白煙,把酒氣完全散去了。

“李墨你有心了,不知是什麼酒?”

“熊…金瓊酒,用上好的中品靈材顏如玉泡製而成。”

鍾老見此狐疑的取出酒壺,在燭光下端詳一二,嘴裡唸叨著怪不得之類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