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有一些明顯的不同,但如果把這個當證據似乎還有些不充分,畢竟詩歌裡有藝術加工的成分在。但序裡說:“餘出官二年,恬然自安,感斯人言,是夕始覺有遷謫意。”顯然和詩裡的情感表達有所不符。應該說詩有相贈之用,應該是當場所寫,文不加點一氣呵成,但可能寫完白居易暗暗覺得有些不妙,所以補充了一篇序,免得自己和這位琵琶女的故事被外人知道,而事實上外人也只能猜到這兩人隱約有些關係,至於是什麼關係就只能問兩位當事人才能明瞭。
因為外人的確很難想到,這位琵琶女,很可能就是白居易的初戀情人,京城名妓湘靈。而當年客遊長安的白居易,很可能就是五陵年少中的一員。才子和###的知音,雖不能廝守一生,卻可以在兩人淪落時重新相見,雖然一個使君有婦,一個羅敷有夫。但同時又是一個空守閨房,一個老婆斷糧。當天晚上是否重現了二十年前的那段往事,我說,其實很可能。
在那次相會之後,兩個人的故事也就沒有了下文,也許這樣正好,白居易可以寫詩寄給她,她也可以在寂寥之際有個寄託。可以肯定的是,在那場相會之後,白居易無論是藝術生命還是自然生命都煥然一新,儘管今後沒有更優秀的詩歌面試,但白居易已經可以用一種樂觀豁達的心態來面對慘淡的人生和昏暗的世界。
從此以後,白樂天才成為名副其實的樂天居士,而他和湘靈姑娘的那段往事,可能就成了弟弟白行簡傳奇小說《李娃傳》的素材,把那篇小說和這裡所敘的故事結合起來看,也許就拼接出了一個可能的真相。
那麼李湘靈,這個被歷史遮掩的女性,毫無疑問是白居易一生中最重要的貴人。潯陽江畔的相見,也會被詩歌計入歷史而熠熠生輝。
白居易:一生只為紅顏苦(4)
白氏家妓: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
在江州司馬以後, 白居易一路擔任了四川忠州、浙江杭州、江蘇蘇州三地刺史。與當年的江州司馬這一閒職相比,刺史這個官職卻是位高權重。但就像蜘蛛俠裡面說的那樣,有多大的能力就意味著有多大的責任。白居易在地方上做官,天高皇帝遠,正好試試看自己的政治手腕和行政才能,為百姓做點事情。
比如在忠州,他整頓地方行政,獎勵生產,放寬刑罰,平均賦稅,把當時的豪門地主不納稅的格局改變過來。在杭州他建白堤,利用西湖蓄水功能灌溉良田,在蘇州他也很努力地工作,最後身體吃不消才要求離任北上。結果蘇州城裡黑壓壓一片人哭著送別這位長官。劉禹錫的詩句“蘇州十萬戶,盡作嬰兒啼”雖不免誇張,但白居易的政治功績卻是無可爭議的。
但是,京城裡卻是烏煙瘴氣。
幾年前他曾經有在京城裡留任的機會,但他最終選擇了今日的人間天堂蘇杭兩州。應該說今天的蘇杭能有如此風光,和當年白居易的一些工作是分不開的。不求驚天動地,但求經天緯地。京城裡的政治環境太過於惡劣了,雖然說能有受寵而一步登天的機會,但爾虞我詐的官場,搞不好一腳剛要登天,另一腳就踩空,墮下地獄。
白居易曾經以一個失敗者的身份離開,而當他回來時,他發現昔日長安已經無安。
宦官,這個從唐玄宗以後就一直糾結著大唐的政治問題,正在越來越大,越來越難以處理。而黨派鬥爭這一帝國頹唐的徵兆也開始愈演愈烈。白居易倒是悠哉遊哉地做壁上觀。誰不知道白居易當年寫詩罵遍大小官吏。又有誰敢去拉攏這個瘟神。
所以麼,沒人去拉攏他,也就沒人去攻擊他。官位越做越大,但實權卻越來越少。俸祿越來越多,但人生卻越來越閒。
他沒事可幹,於是修訂詩集,並妥善儲存。他的人生趨於完美,再也沒有幾十年前那種強烈的情感衝突,藝術的生命漸漸終結。倒不是白郎才盡,寫詩對他來說和下圍棋一樣都是輕鬆之事。據說白居易圍棋下得不錯。估計可以和晚些時候的藤原佐為一較高下。
那麼那段時間的白居易,人生中最重要的女子又是誰呢?
說起來,應該是他的家妓。
兩位杭州姑娘充實了他的生活。樊素的歌喉,小蠻的舞姿,是白老爺子在他為數不多的時光中的最美好的享受。家妓在當時隸屬於主人,但主要是作為家庭樂隊的存在。千萬不要把當時蓄妓的官員看作是老不正經。君不見道學先生韓愈老師,農民代言人李紳先生,都是蓄妓之官。在大唐當時的環境之下,士大夫家裡沒有幾個唱歌的美貌少女,反倒要叫人鄙視了。
在我們今天,法律規定了一夫一妻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