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情或者憐憫!”他氣沖沖的撲到我背上抱住我的脖子,“為甚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你不能相信還是不願意相信一個馬爾福?!”
上輩子做盡一切也不過那樣一個結果,這輩子甚麼都沒付出就安享成果,未免有些如夢似幻。說被感動中二少年尚覺正常,要說深愛到非朕不可——
哈哈哈,熱血中二不等於自戀好麼。
德拉科環著我的脖子輕聲道:“萊爾。”
我嗯了一聲微微側臉:“甚——”
柔軟的嘴唇貼在我的唇上,堵住了我想要說下去的話。
曾經幻想過一萬遍的情景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到來,彷彿猛然間心內那自己從未察覺的空白一處闖進了彩色的光點。
溫暖的,柔和的,真摯的,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剋制的。風吹過頭頂樹葉的沙沙聲,溪水淌過小石子捲起的細碎波紋聲,清揚草與巖蘭草混合著白檀的香,還有極淡的蜂蜜甜味——
醞釀著,發酵了,蒸騰的,翻湧著,上下起伏。
眼前是他湊得極近的面容,陽光下那張小臉透著珍珠般柔滑的色澤,臉頰上細細的絨毛顯出幾分稚氣。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手牢牢抱住我的脖子,一副不留給我任何退路的決絕姿態。
剋制住劇烈的心跳,我握住他的手稍稍往後退開了一些。
從沒想過一個簡單的貼合會造成這樣大的殺傷力,中二少年差點兒不敢再自稱少年了好麼!簡直中老年人經不得嚇。
德拉科眨眨眼睛看著我:“萊爾?”
我深吸口氣:“德拉科,你完全不必用這樣的方式宣告甚麼或證明甚麼。”
“萊爾,你不是龍寶寶我也不是報恩。無論小龍還是德拉科,都不會放過他的珍寶。”他抿抿唇認真的看著我,“——萊爾,我答應你了,我們和好。而且,你得正視,我想要的不僅是和好。”
我如被雷擊,愣了片刻才道:“你,你看過了?”
他垂下頭來:“把你留給我的所有能買到一百萬個威利還不止,但我想要的永遠不會出現在我觸手可及之處。我的傷心我的後悔我自己知道就夠了——”德拉科抬起頭倔強的看著我,“別讓一個馬爾福求你,萊爾。我,我脾氣和耐心可都不好啊!萬一我後悔你可就絕對沒有下一次機會了!”
啊,多麼典型的馬爾福式宣言。但有些問題在跪下謝恩前我得站直了說清楚。
“真的不勉強?”
“永不。”
“永不說永不,德拉科。”
“說好,萊爾。”他渴求的看著我,“向我證明你除了可以是個好朋友好哥哥外,還能是個好物件。”
“...真是誠懇真摯到自大狂妄的宣言,也許你的小腦瓜子裡唯一知道的就是我永遠沒辦法拒絕你。”
“這就夠了。我可是個馬爾福!”
我終於嘆息著伸出手抱住他,將下顎輕輕擱在他的髮旋上。我可以相信麼,我可以小小的期待麼,我真的可以再踏出踟躕的腳步麼?
德拉科微微讓開一點抬起頭來揪住我的領帶不滿的往下拉:“再敢丟下一個偉大的馬爾福我可是會——”
這種煞風景立flag的廢話小壞蛋你就不要說了。
這一次,也該中二少年主動嚐嚐蜂蜜杏仁巧克力的完整滋味了。
——真的,非常甜。
像是抱住了這個世界上最甜的蜜罐,又像是整人就被浸泡在這個蜜罐裡。四肢軟得彷彿下一刻就要無拘無束的飄到天上,又像有無窮的力量與爆表的信心可以在火山地震狂風海嘯面前仍舊穩穩抱好這個罐子站在地表。
溫暖的體溫,混入甘美的氣息,讓人愉悅的味道。令人眩暈的激烈喘息,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不知這種溫暖而活下去,才更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