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滿嘶鳴的禿鷹啄了一口我的耳朵還是老實地任我揪著落回馬背上。萊爾瓦尼扭回頭來看著我,長長的馬臉上烏溜溜的大眼睛彷彿盛滿疑惑。
一個小小的空氣懸浮而已,在魔力充沛的這個時空算不得甚麼。
有鼓掌聲自身後不遠處傳來:“神乎其技。”
我回過頭去——嘶,要命!那光溜溜的腦袋正反射太陽光。環狀有細小百褶內袍的羅印克羅斯被稱為卡拉西里斯的外衫遮住,騎馬不方便系優美的長腰帶故此省略,長短得體類似短裙的索什下露出兩條精壯有力的腿夾緊馬腹。
我微微眯眼揮手散去大鳥:“尼羅河的饋贈同樣奇妙,來自底比斯的朋友。”
“當亞述的朋友?阿淑爾神同意你這麼說?拉神也許不太高興呦。”他的口音有些奇怪,畢竟不是說本國語言。
“誰知道眾神的領域會如何?說不定阿淑爾神正和拉神商議,而荷魯斯之眼期待他們公正。”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我:“要求加大紙莎草紙出口量的文書一定出自迪厄多內議事長之手。”
“香柏木與皂莢木在哪裡都一樣。”我等他拍馬靠近才道,“我該如何稱呼才不失禮?”
“塞提梅里安普塔·瑪亞特·拉。”他伸出手來,“希望這個主動的攀談不至辱沒了大祭司與名年官。”
開玩笑!帶著拉神標記的王族,塞提梅里安普塔可是“來自賽特神普塔神的最愛”之意,別以為名字長朕就不曉得你爹叫拉美西斯一世你娘是他的皇后斯特拉。
“拉陽·德·迪厄多內。”我與他握手,“剛到哈圖薩斯?”
“再早一點點。一來就聽說一樁驚人的神蹟。”他蜜色的面板顯然得益於埃及的充足日曬,“懊悔沒有早個半天的我在知道有馬場時就無法忍耐必須來跑一圈發洩。沒想到神靈垂聽禱告,讓我遇到想見的人。”
如同哪裡都有魁地奇的熱血瘋子,這裡到處充滿愛馬成痴的傻孩子。
“人怎可竊取神的榮耀。”我與他並肩遛馬,“我似乎應當先問候法老的安康。”
“若貴國的阿達德尼拉里一世沒在巴比倫邊境縱馬跑得太遠,他的頭疼會好得快些。”埃及王子塞提梅里安普塔聳聳肩貌似隨意道。
“有個不聽勸且總是喜歡到處亂跑的陛下就是這麼令人傷腦筋。”我攤開手一臉無奈,“但相信某些不太愉快的諸如有人中毒之類的訊息總是作為背景故事不脛而走。”
他轉著眼睛話題也很跳躍:“可惜貴國的公主追求者太多。”
“政治聯姻只是個備選項。”我不置可否。
“而希塔託的帝國公主僅有一位。”他的口氣不是不遺憾。
“王后出自本國也挺好。”我笑了笑,“我們足下這個帝國就曾有位來自巴比倫的皇太后。”
他大大嘆氣:“可父皇一心想添位來自希塔託的兒媳。”
對此也有耳聞的中二少年表示你們真有閒心:“敝國的伊里奇隊長也有來,也許你願意和他約個時間賽一圈?”
“就是那位奇蹟的‘神眷顧者’?求之不得!”他立刻興奮地揚起馬鞭,“但他也許需要更多時間恢復體力,不打算勝之不武的我現在是否有這個榮幸請創造那奇蹟的大祭司替他出戰先來一場?”
我微笑著頷首:“為甚麼不?若我贏了,出口量增加三成。”
“哦不,兩成。”
“已經明白自己輸定了?那好,兩成。”我大笑起來。胯.下的萊爾瓦尼不用揮鞭已歡快地嘶鳴一聲搶先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