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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遲來的坦率

注視著床上那個消瘦的人終於睡著,我安靜地留下一盞燭臺離開房間。

這一套流程經過幾年的訓練我已相當熟練,唯一改變的也許是離開時每走一步魔核加劇的疼痛。這回大概比較兇險就像要立刻碎開似得,還好我及時用手絹捂住嘴。掃了一眼發現似乎有某些,嗯應該被打上馬賽克的內臟組織之類的碎片。

把這一團隨手塞進袖子,我對侍奉的宮婢道:“老規矩幾班輪換,他醒來立刻通傳。”

“是,大祭司。”她恭敬地欠身,“德拉科殿下在側殿等您很久了。”

“德拉科來了?怎麼不——”我驚喜地挑眉隨後住口,忘了甚麼時候起就下令當朕治療某個金髮親王時無論如何都不得打擾。

有多久不見金髮小王子。

五年?不,他十三歲時才回的加魯契密蘇城接管知事一職。

那麼,也許其實不太久。

愉快地邁進側殿立刻被個只差我一頭的少年撲進懷裡抱住:“先生!”

那金髮長了不少,此刻用一個眼熟地銀環束住。

我笑道:“撒嬌?小時候明明不這樣。”

“所以我現在要補回來行不行?”

“行。”我牽著他坐下,“你瘦了,我可愛的小王子。”

金髮的少年翻個白眼:“我親愛的先生還記得你的弟子已經承襲了他父王的封號和領地麼?”

“好吧,我的‘小王爺’。”

“所以你果然忘了我已經十五歲!”他不滿地磨牙,嘟囔著讓我把“小”字去掉。

自從不再擔任名年官,一直宅在阿淑爾神殿的我真的對時間流逝不太敏感。

於是現在該尊稱王爺的金髮少年像小時候一樣拉著我的袍子:“而且是你才瘦了好麼先生!”

“你十五歲那我就該是三十歲的大叔。”我彎彎嘴角,“胖瘦都沒關係。”

他癟癟嘴輕聲道:“之前也是在治療我父王?”

我笑著頷首:“別擔心,他沒事了,他很好。”

“那你呢先生?”他歪著頭看我。

我繼續笑:“當然,我也很好。”

他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袖子從裡面掏出那塊手絹,我下意識想拿回來卻被他先一步開啟了。

他用一種令我難以回答的控訴眼神看來,於是沉默尷尬地瀰漫。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無法抑制,暴怒地用個消失咒將那手絹毀屍滅跡:“先生!”

“放鬆德拉科,這真的沒甚麼。”我儘量柔和地開口。

他緊緊揪住我:“你現在連魔咒都發不出了是不是?!”

“別忘了每天例行的祭祀敬拜。哦,還有年節慶典。”

“別妄想欺騙你一手教出來的我。”他板起臉來,“晨禱不一定要使用魔力。況且你根本不在生活中使用任何魔法。我剛才已經問過你的隨從!”

掃眼屋子裡侍奉的眾人,他們都深深垂下頭。德拉科立刻道:“我是你的弟子,唯一的弟子!而且我還是——我父王唯一的兒子!”

我無奈地摸摸他的髮旋:“好的,我不會追究他們。”

“但為了避免再次出現這種事你會像兩年前逼迫我立下牢不可破咒那樣對待他們。”他說完又皺眉,“不,你現在大概無法立不破咒了。”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露出半個笑又被低咳打斷。

金髮的小王爺拍著我的背:“先生,教我怎麼治療你!”

“不用。”我緩過來擺手,“好好做你的知事。你不需當神官。”

“我也沒這種不要命的奉獻精神。”他頓了頓才道,“先生知道希塔託的內戰有結果了對吧?”

我微微頷首,即使深居簡出也會收到必要的、重要的政治資訊。

艱難登上希塔託帝位的戴爾皇太子在成為穆瓦塔裡二世後顯然過得不是那麼順心。面對巴比倫的求助與亞述隱含的威脅,他採取的一系列相對保守的外交手段令軍方不滿;至於內政,至少和正妃一直沒有孩子這一點令他飽受苛責。當他一意孤行要立寵妃依託生的烏魯希·提何等普為皇太子時,他謀劃已久的皇弟新·嗒託西利找到了最佳藉口。

帝黨,或說皇太.子黨與皇弟黨之間爆發了大規模內戰。這場延續三年多的戰爭最終有了結果,皇弟變成了皇帝。

“哈託西利三世執政的第一個外交任命是讓你來亞述?”我嘆口氣,“他很聰明。”

德拉科厭煩地撥弄頭髮:“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