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然女神!”
鉑金頭髮的少年哼了一聲嫌棄地丟下她,我安撫地摸摸珀耳塞福涅的髮辮讓她回得墨忒耳身邊去:“好了德拉科,為甚麼不坐下再來點兒葡萄?”
灰色眼眸的少年忿忿地再哼一聲坐下,頤指氣使旁若無人地表示他現在更想吃蘆柑。特別強調要我選最甜的,不甜堅決不要。
真是個挑食的甜牙齒龍。
得墨忒耳笑著將女兒裙襬上的泥土施法潔淨:“我的寶貝,去選個漂亮的瓶子把你想給哈得斯的禮物插起來如何?”
珀耳塞福涅點點頭,抱起地上那一大堆顏色各異的紅瑞木又衝鉑金頭髮的少年吐吐舌頭才快速跑走了。
眼看這俊美的少年瞪起眼睛,我及時送上果瓣堵住他那些刻薄話。於是他恨恨地咬了一下我的手指,衝我翻個白眼表示暫時記下這一筆。
得墨忒耳等自己的女兒跑得不見影了才低聲道:“你看到了,我的哥哥。”
“是的,我看到了。”我略略皺眉,“一直這樣?”
“自她長到這個年歲就沒有再變過。”豐收的女神哀愁地嘆息,“時光彷彿在她身上靜止了一般。”
我沒有立刻回答。冥王並不是掌管時光流逝的神,也非明白健康秘密的神,更何況神只很少有生病這種事。若身體狀況欠佳,不是被下咒,就多半是神力流失、神格將滅的前兆,都不是甚麼好訊息。
“我自己就掌管萬物的生長,但我卻沒法看到自己的女兒……”得墨忒耳垂下頭來十分感傷。
“但她健康,而且——好吧,沒心沒肺還挺快樂。”我身側的少年把玩著我的袍子。
得墨忒耳一怔,隨後苦笑道:“是,她對自己不能長大沒有任何感覺。”
“神只本就可以永遠保持某個模樣,也可以隨心所欲變化成其他樣子——我得說這個比複方湯劑更棒。”我身側的少年慵懶地笑著,“而且孩子多好,天真、無邪、可愛……嘖嘖,永遠不必擔心她捲入甚麼莫名其妙亂七八糟毫不體面的事情裡。”他點著他尖細的小下巴強調道,“千萬不要讓地上的大麥發了芽。”
得墨忒耳看著他:“甚麼,甚麼發芽?”
“好吧一個淺顯的俗語,沒甚麼要緊。”鉑金頭髮的少年嘖了一聲。
我看了他一眼,他湊近我耳邊不懷好意地低聲道:“就是未婚先孕。這可真不成體統不是麼?”
我無奈地拍了拍他的額頭,至少該慶幸他沒有當著得墨忒耳的面把這話說出來。
“當然,我可是個馬爾福。使人難堪的前提是不能破壞自己的優雅儀態。”他神氣活現地轉著眼睛繼續低語,“不過若物件始終毫無廉恥且遲鈍麻木,那我也不介意在保持良好世家修養的同時,給她來個印象深刻的簡單粗暴。”
這又是甚麼邏輯關係呢龍先生。
我放棄和他討論這個,轉頭看向得墨忒耳正想說話,但她卻先開了口:“我的哥哥,其實我今天請你來是有另一件事。”
我頷首示意她繼續,她卻躊躇片刻才緊張得拉平了嘴角:“我想讓你見個人。”
人?
我挑起了眉頭。
一個女人。
一個面容姣好身姿綽約的少婦。
即使她那破爛的沾滿汙漬的衣袍幾乎看不出原本的燦亮雪白,即使她起初工緻細膩的金髮帶上雕刻的動物形象裝飾都已模糊,但她仍然保持著嫵媚迷人的儀態——儘管現在她完全沒有這個意圖,但緊蹙的眉宇流露出的哀愁神情反而讓她豔麗妖嬈的臉龐多了些典雅清純的氣息。
“我的哥哥,我很抱歉——但我,僅告訴了你。”得墨忒耳乾巴巴道,“我……絕沒有想害你為難的意思。我只是,只是覺得應該告訴你。珀耳塞福涅三天前在林子裡發現的她,她似乎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很久——我卻完全沒覺察到。”
我衝我的妹妹微微頷首表示不在意:“名字?”
那女子瑟瑟發抖跪在一側沒敢回答,得墨忒耳壓低聲音急急道:“她是安妮斯朵拉……。”
那名字令我微微一怔,隨後我掃了眼那個此刻將面孔深深埋在雙臂間伏於地的女子。
“安妮斯朵拉?”我身側的鉑金少年皺起了眉,但下一秒他張大了雙眼,“梅林的鬍子!你就是潘多拉①!”
我輕輕握了下少年的手才鬆開:“赫菲斯托斯以泥土塑造的女人,你為甚麼在這裡?”
“是,是蓋婭女神引導我來此。”這個女子的聲音甜美又清脆,此刻帶著些許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