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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那種劇毒的蛇。

我微笑著走到她面前:“親愛的母親,您今天似乎比昨天更美麗了。”

她卻生氣的收起傘來一揮,彷彿要敲打我的腦袋一般:“說過了叫我麗爾雅,而且不要用敬稱!我可是永遠年輕美麗的墨爾溫小姐!”

“好的墨爾溫小姐。”我走近她,將額頭輕輕靠在她的手邊,“但請饒恕我不敢直呼你的名字,我可不想再被父親關進家族試煉室。”

“哼,他那是嫉妒。”母親的手撫摸著我的側臉,另一隻手彷彿拿不定主意是放下陽傘還是整理因移動而不那麼整齊的裙襬。

我的臉頰感受著沒有溫度的畫布表面,微微蹭著迎合她輕撫的姿勢:“可愛的墨爾溫小姐,我請求你看在今天陽光美好的份上與我一同出去觀看美麗的花朵。”

她的動作瞬間靜止了,我敢打賭她的眼角溼潤了,因為她漲紅了面孔拼命抑制著對我低喊:“甚麼,你說甚麼?!你,你願意——不,我只是一副畫像了,外面的陽光和露水會要了我的命...”

我拉出脖子上掛了很久的那塊懷錶開啟來:“迪厄多內先生找德國最出名的畫師製作的畫框也許值得您冒一個無關痛癢的險。”

她的嘴唇微微發抖,握著陽傘的手指都泛白了,我輕輕嘆口氣十分憂慮的垂下頭來:“看來母親你一點都不愛我,連陪我都不願意。”

“不,我親愛的拉爾。”她立刻打斷我,歡笑著進入了懷錶內側的畫框內,“我很樂意,我的兒子。謝謝你。”

我輕柔的扣好懷錶放入胸前的口袋。該說謝謝的是我,母親。

迪厄多內先生在看見錶鏈的瞬間收回了準備訓斥我的話語,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伸出手來:“抓緊我,我相信小迪厄多內先生不希望看見自己因為幻影移形而四分五裂的屍體。”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如上一次那般故作冷靜驕傲的揪住他的衣角,而是上前抱住了他的腰將臉埋進他懷中:“我相信迪厄多內先生會保護好我的。”

他的身體微微一顫,隨後我感到一雙手堅定的扣住我的肩膀與後腦勺。

所有的隨從顯形都一樣昏天黑地,但這次我沒有在到達後立刻倒在一邊吐得狼狽不堪。我緊緊咬住下唇剋制那難耐的暈眩,一個尖細的聲音充滿恭敬響在耳畔:“尊敬的兩位客人,主人已在客廳恭候多時,您沿著玫瑰花的道路前行即可。”

很貼心的安排,不讓令巫師心煩的家養小精靈來帶路,又讓客人在前進的路途中感受主人家的財富與實力。

不再因心情激動而大腦空白,我打量著傳說中富麗堂皇的貴族宅邸。確實佔地廣闊美輪美奐,卻又不像某些同人文裡描寫的那樣金碧輝煌。

一個古老世家的底蘊從來不會如暴發戶一般外露。

你只用看看那成片的深色玫瑰,瞧瞧那悠閒遊弋的拉莫拉魚,瞅瞅林子裡的球遁鳥,從蹄印和散落的羽毛來看,我毫不懷疑那裡還藏著月痴獸。

畢竟這些都是上一世某個鉑金頭髮的小少爺向我吹噓過的。

我那時怎麼回應的?

微笑著表示禮貌,挑起眉毛來表示感興趣,甚至拍了一下手掌表示捧場。

不過是魔法部分類級別xx的神奇生物,迪厄多內家的森林裡可是常年居住著毒角獸和惡爾精,甚至在幾年後因為我的死纏爛打而搞來了一頭長角龍。

不過那又怎樣呢。我原本期待的驚喜物件根本沒去看過那頭可憐的龍一眼,就如同他沒有看過我那可憐的心一眼一樣。

“小迪厄多內先生似乎非常喜歡馬爾福家的庭院。”

那個柔滑如絲綢的獨特腔調響起的瞬間,我立刻仰起頭來微笑著行禮:“令人驚歎的美感與尊貴只有失禮般的欣賞才勉強配得上。早安,馬爾福先生。”

那雙灰藍色的眼球盯著我,瞬間如同一條蛇緩慢的纏繞了上來,但他的語氣是與之相反的熱情:“早安。很榮幸這座破破爛爛的老房子得到了小迪厄多內先生的青睞。”

熱情到虛假的甜膩。

我確保嘴角揚起的弧度完全符合最嚴苛的禮儀標準:“也許尊敬可親的馬爾福先生願意滿足一個七歲孩子的願望。”我扭頭以徵詢的目光望向父親,“我敢打賭方才那片林子裡一定藏著只美麗的絕音鳥。”

那張蒼白的尖臉似乎放鬆了些,露出也許只有十分之一的真實笑容:“很好的提議與猜想。”說著他打了個響指,“歐比,帶小迪厄多內先生去花園走走。”

父親面無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