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著一直沒鬆開的眉頭,“只隱晦提過最近會去查訪斯萊特林血脈的下落。”
岡特老宅!
但我怎麼才能讓他們知道。
澍茨先生卻道:“大小漢格頓。”
我驚訝看著他,澍茨先生點點魔杖:“馬爾福先生的某些秘密身份不方便追查的線索,我們有所交通。”
未成年人的我被迫也必須留在馬爾福莊園,每個小時往不再金閃閃的馬爾福先生嘴裡喂七八種魔藥。
絕對不能忘記或弄錯順序,否則,蛇王臨走的眼神已經宣告了坩堝是我唯一的歸宿。
從清晨一直等到日落,才等到了熟悉的幻影移形聲。
澍茨先生的金髮有幾根不在原來的位置上,斯內普教授蠟黃的臉色更加深幾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除了袍子下襬和靴子上有些泥土,他們沒有受傷。
澍茨先生一邊脫下外袍走到床邊一邊快速說出六個魔法陣名,同時拿出魔杖開始斷點繪製。因為有疊加魔法陣傷害,必須同時解決,否則原先的傷害會產生不可逆轉的變異。我要做的就是在他畫了一半時快速補全或者抹去部分從而保證六個魔法陣同時完成。
一絲一毫都不能失誤的精確工作讓澍茨先生藍黑色的眼眸專注到近乎純黑,我必須在心裡同時勾畫魔法陣型與觀察他的動作。坦白說,哪怕是上輩子最困頓焦灼的時刻,也比不過現在的一秒。
終於我的黑刺李木魔杖和他的榆木魔杖對接在了一點上,完成的疊加陣發出了淡藍色的光澤,很快馬爾福先生的臉色添了幾分血色,青白的全身面板緩慢的開始有溫度和彈性。
斯內普教授立刻往他嘴裡灌了四種魔藥,時機與順序都是經過測量般精確。
有理由相信他們在探查過小漢格頓墓地後就商量了步驟,只是沒想到他們會願意讓我承擔一部分。
當然,也許是沒有別的更可信賴的人選。
我們再輪流看護了六個小時,馬爾福先生的魔核終於徹底穩定下來,魔力迴圈也正常運轉,他恢復了一些神智可以轉動眼球和發出虛弱的聲音。
“如果不想一把年紀還和你兒子一樣被罰抄《斯萊特林守則》就收起你炫耀浮誇的孔雀尾巴和閉上喋喋不休的嘴。”
斯內普教授一句話就讓他安分了。
後來的兩天馬爾福先生被允許說的話依次是,開啟家族密室的口令,啟動家族魔法陣的口令,以及“西弗”和“澍茨”。
我坐在沙發前,看著茶几上托盤裡的兩個物件。
恢復了神采熠熠生輝翩然欲飛的拉文克勞冠冕,不知是醜到俗氣還是俗氣到醜的復活石戒指,哦不,復活石已經碎了,岡特戒指。
我用魔杖戳著空空蕩蕩的戒指託嘆了口氣。
“拉陽,我也該對你說聲謝謝。”還有點兒虛弱但已沒大礙的嗓音屬於大難不死的鉑金老爺馬爾福先生。
我搖搖頭:“不,應該是我說對不起。”
“這並不是你的責任。”終於被允許動彈的馬爾福先生做的第一個動作是撫摸他的鉑金髮和微笑。
老實說,我真的不覺得同人文裡yy盧爹瘋狂的用美容魔藥有多少道理。天生自帶美顏相機功能的大鉑金,現在的模樣就是從女王瞬間變成白蓮花。
就不曉得是不是黑心蓮。
我走過去站在他床頭:“但我內疚。”
“因為告訴我真相?”他柔和的笑聲裡尾音微微顫動,也許是馬爾福家訓練的一部分。
我歪著頭看他:“著急?憤怒?”
“戒驕戒躁,學會忍耐。”他笑得彷彿勝券在握,一點都不像才從生死邊緣徘徊回來,“西弗說的沒錯,我是該去罰抄守則。”
這種炫耀自家媳婦兒的即視感簡直閃瞎狗眼。
默默扭頭,你開心就好。
“那種被深刻欺騙的事實擺在眼前和只是聽到不是一個級別。”他的笑容有了些苦澀,“還會被表象迷惑的我果然還需要再學習。”
不,盧爹,這種款款談心的風格不適合你,快換回來。
他低低的咳嗽了一聲,接過我遞來的水優雅的抿一口:“抱歉耽誤你好幾天的課程。”然後自己又笑了,“其實那些課程對你而言沒有意義了吧。”
我疑惑的看著他:“我交了學費的。”
他笑了一聲:“戒指上的石頭碎了。”他愈加溫和的注視我,“我看到了小龍,不,準確說,是成年了的德拉科。”
我身上僵了僵,閉緊嘴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