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那邊有一群草泥馬,踐踏不問自取者的荒冢與小偷強盜的墳。 在破釜酒吧要了間房, 穿好黑斗篷把全身遮嚴實了才出發往翻倒巷去。
一個瘦巴巴的女巫在兜售奇怪的爪子和乾癟的蜥蜴, 牆邊閉著眼睛彷彿在打瞌睡的老巫師面前地上放了一些黑色罐子,裡面的液體渾濁不堪。三三兩兩看似無所事事的黑巫師們眼睛快速的掃過來往的其他人。
謹慎的走過他們, 時刻握緊魔杖。
轉過巷子魔咒+魔藥=撂倒三四, 他們身上泛著黑色的傷口讓我接下來的一段路走得很安靜。
停在博金博克的店門前, 我用魔杖敲敲:“博金先生。”
一個男人彎著腰出現在櫃檯前, 他把頭髮整理齊向我問好:“你好先生。”
彷彿我的身高與從頭裹到腳的袍子不是甚麼大事。
我把那個燭臺拿出來放在臺子上。
他只看了一眼:“原來是尊貴的D先生。還滿意小店的贈品麼?”
“燭臺上槲寄生的花紋不是聖誕祝福吧。”我問的很直接。
他拿起來端詳了一陣:“它被點燃了?果然, 果然。”
我耐著性子:“博金先生, 我相信你有個好解釋。”
“當然。”他欠欠身, “巴德爾和霍德爾, D先生。”
我皺起眉來:“你在暗示這個槲寄生就是霍德爾射殺自己兄弟的那一株?”
“這樣想也可以。”老博金諂媚的一笑,“您應當信任我,我沒有欺騙您的理由。”
“不欺騙不代表不隱瞞。”我將一小袋金加隆扔在櫃檯上。
他掂量了一下露出牙齒笑笑:“您很爽快先生。”
我只微微頷首:“現在我要聽到全部,完整的,準確的。”
“好的先生。”他滑稽的點頭, “這個燭臺有快十個世紀的歷史,據說來自北歐。當然,也據說燭臺的材料有剛才您提過的那株槲寄生。但我沒有親自檢查過。沒有人會對這麼一件古董下手拆毀的不是麼?”
我哼了一聲, 他接著道:“這個燭臺您看到了,沒有蠟燭只能依靠魔力點燃。火焰沒有溫度只有微光,但老博金很多年沒見到有人能點燃了。”
“所以送給我?”我諷刺的加重了“送”的發音。
他卻搖頭看著我:“您知道, 在翻倒巷, 特別是我這樣的小店, 有很多不太方便詳細解釋的規矩和禁忌。在收到您來信的時候,我有預感這個燭臺是屬於您的。因此奉上作為一份小小的聖誕禮物。”
我沉默了片刻:“它上面確實沒有黑魔法或者任何咒詛。”
老博金咳嗽一聲:“當然,它的上一任主人是將它作為一份愛的禮物送給了自己的情人。”
我的眉頭不由自主皺起來:“情人?”
“是的,那位主人來挑選時一眼看中了它,但他不能點燃。陪伴他來的情人用他的魔杖點燃了。”
“點燃了幾個?”
“一個。”老博金看了我一眼,“或者您的某位...朋友也恰好點燃了?”
我不置可否:“點燃之後呢?”
“哦,老博金還記得那細微的藍色火焰就像那位情人的眼睛。但轉眼它就熄滅了。”他笑了笑,“之後他們離開了。又過了些年,這個燭臺輾轉回到了這裡。”
我抿緊了嘴唇:“它的作用。”
“據說,點燃它的魔杖主人,會夢見一些奇妙的事。”他攤開手。
“只有魔杖主人?點燃它的人呢。”
“不會有任何影響。”老博金衝我笑。
“怎麼熄滅。”
“沒人知道。時候到了就會,也許。”
看樣子問不出甚麼了:“希望你沒有隱瞞。”
“當然,尊貴的先生。今天不看看店裡的貨麼,有很多新到的稀奇擺設。”
我瞅了一眼他店裡的光榮之手與蛋白石項鍊:“下一次。”
他恭敬的送我離開。
回到破釜酒吧換過衣服,結賬後又去麗痕書店挑了幾本書消磨時間。差不多了才從壁爐到霍格莫德,再透過密道回霍格沃茨。
混入剛下列車的學生群,我和塞德里克交談了幾句關於聖誕節的情況,並謝謝他送來的陀裡陀拉草。真難為他如此有心,還記得開學時候的一個玩笑。
剛走開幾步紅毛雙胞胎從背後摟住我:“嘶嘶小毒蛇——”
我拍開他倆的手:“夠了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