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客點頭道:“不錯。”
雷罡又問道:“不知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逍遙客答道:“晚輩只知她號稱薄情仙子。”
雷罡沉吟良久,再問道:“娃兒可知那仙子的居住之所?”
逍遙客搖頭道:“晚輩不知。”
雷罡低頭不語,良久,方喃喃道:“莫非是她?”
逍遙客問道:“莫非前輩與仙子有舊?”
雷罡連連搖頭道:“不,不!……”
說著,語氣一轉,又道:“老夫要走了,各位勿忘十五夜晚之約……。”
話聲未落,人已失卻蹤影。
逍遙客喟然道:“幸好這位前輩魔性已失,不然……。”
天外一毒打斷他的話道:“咱們也趕塊離開吧,此處非久留之地。”
話聲中,一揮黑掌,四支松脂火把應手而滅。
夜止深,天止寒,三條人影在鵝毛般大雪中奔下了山。
冬月初十,這天剛好是冬至節令。
洛陽城中好一片熱鬧光景。
東觀大街“老高升”店中……。
諸葛天明與司徒珊珊雖可稱為名正言順的夫妻,但為了未行大禮,兩人仍是分室而居。
諸葛天明獨佔東廂二間上房,司徒珊珊與諸葛霞母女倆卻住在西廂,逍遙客相對,相隔一道花圃。
這夜,諸葛天明送司徒珊珊母女回房去後,憑窗獨站。古無聊賴,於是搬出瑤琴,“叮叮鼕鼕”地彈將起來。
驀地,琴絃“嗡”地一聲裂斷。
諸葛天明心中暗凜,緩緩發話道:“是那位知音,何不請屋裡坐?”
窗外突然傳來一陣惶急地聲音道:“對不住!小老兒我……”
諸葛天明揚手推開窗簾,只見廊下站著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和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
那老者衣著單薄,有點畏寒的神色,肋下夾著一具瑤琴,與諸葛天明面前那具一般無二。
那老者連連打拱道:“小老兒弄珍數十年,從來不曾聆聽過象客官這樣高明的琴藝,是以聽得神往,請客官恕罪。”
諸葛天明笑道:“酒逢知己喝,琴向知音彈,在下難得遇上知音,不嫌簡陋,就請屋些待茶。”
老者連連搖頭道:“那怎麼敢當,小老兒賣唱為生,卑賤鎝很。”
諸葛天明已經起身開門,走到廊下,將手一擺道:“不必客氣,請!”
老者連聲道:“不敢當,不敢當……”
話著,轉身向身後那少年女子道:“風兒!平日你總是怪爺爺的琴彈得不好,今晚你好好地在這位客官面前唱幾曲,只怕稱跟不上這位客官的琴哩!”
老者邊說邊進了房裡,那年輕女子也羞人答答地跟進了。
諸葛天明練琴不久,如今有人讚揚,而且是玩琴的會家子,當然萬分高興,照拂二人坐下,又在暖壺內倒出兩杯熱茶,端到兩人面前。
諸葛天明關妥門窗,然後笑道:“老先生可否賜彈一曲,使在下飽飽耳福?”
老者謙笑道:“小老兒彈琴混飯吃,那象客官彈出來的清麗脫俗,實在不敢獻醜。”
諸葛天明笑道:“難道老先生怕在下偷學麼?”
老者將琴擺平,拔了兩下琴絃,笑道:“如此說來,小老兒只得獻醜了!”
鳳兒答道:“蝶戀花!”
諸葛天明一聽這庸俗的曲名,不禁蹙眉頭。
彈琴老者似未在意,“叮叮鼕鼕”地彈將起來。
彈琴老者自稱弄琴數十年,倒沒有說假,雙手指法嫻熟已極,只惜無甚出奇之處,倒是那少年女子歌喉美妙,真個是“珠圓玉潤,鏗鏘有致”。
一曲既罷,諸葛天明不由拍掌讚道:“琴歌堪稱珠職壁合,難得,難得!”
鳳兒淡淡笑道:“這是客官謬讚,小女子情知如此庸俗曲調,難獲客官邀賞,而稀為脫俗之曲調,小女子和爺爺又配合不上,如客官……。”
說著,變眸的溜溜一轉,故意將話頓住。
諸葛天明有些技癢,立即介面道:“姑娘唱那一闕!”
風兒脫口道:“揚關三疊!”
諸葛天明笑道:“只怕彈不好,試試吧!”
先前兩人彈唱之際,諸葛天明已將斷絃接好、此時話聲方落,琴聲即起。
諸葛天明對“揚關三疊”曲並不熟,平時也未加練習,彈奏起來,未免有生疏之感。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