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仙子緊蹙眉頭,神色凝重地道:“老生大半生很少與人相近,也很少見景生情,唯獨對‘陰煞女’卻……,大概是因為她的遭遇和老生差不多。”
逍遙客插口道:“前輩您……?”
薄情仙子揚手製止他說下去,復又接道:“她方才求老身教你幾招劍術,讓將老身的薄情劍借你一用,老生對她之所求,從未違拗,所以今天要留你一宵。”
“啊!”逍遙客輕呼一聲。
薄情仙子續道:“老身方才觀你御劍之時,冷靜異常,冷靜與薄情雖然不同,但卻頗為相近,所以,少俠如要學老身所創研的劍法,並無難處。”
逍遙客不由插口道:“請恕晚輩……”
薄情仙子疾聲打斷他的話道:“不要插口:當今武林中有一把名劍,落在一名兇殘的暴徒手裡,除了薄情劍以外,別無利器可對,少俠可別一意孤行!”
“啊!”逍遙客不由又驚呼一聲。
薄情仙子接道:“不過,薄情劍只能暫借你一用,事後老身仍要取回,老身並不希望你成為薄情之人!”
逍遙客不由一陣激動,疾聲問道:“前輩可否明告那把劍落於何人之手?”
薄情仙子淡笑道:“老身早已說過了,凡事皆有一定機絛,早說無益,到時自然知道。”
逍遙客道:“晚輩只怕無能保護前輩之寶劍!”
薄情仙冷笑道:“笑話!薄情劍豈是隨便任人可奪走的。”
逍遙客遲疑地道:“承蒙前輩賜教,是否要行那……”
薄情仙子將手一擺道:“用不著,老身從不收徒,再說,這些繁文褥約也用不著。”
逍遙客恭聲道:“前輩既如此話,晚輩恭敬不如從命了。”
薄情仙子冷冷道:“老身有句話說在前頭,薄情劍交付你後,除了對付那手執名劍的兇殘暴徒外,不可用來對付別人!”
逍遙客問道:“如有貪婪之徒,想要掠奪前輩之劍呢?”
薄清仙子道:“那是當別論!”
驀然,薄情仙子腰掛的劍鞘“吸”地一響,劍身也彈出了—半。
逍遙客驚道:“這是主何胼兆?”
薄情仙子笑道:“少俠方才動用此劍,未曾見血,是以……”
逍遙客大驚失色,愕然道:“晚輩不過是一仁之念,想不到……”
薄情仙子冷冷然道:“別忘了此劍名為‘薄情’而少俠卻太‘多情’……”
一言未畢,薄情仙子倏地拔出長劍,振腕甩出,長劍如一道流星般疾向林間射去,薄情仙子自言自語道:“這樣它該可甘心了。”
說著,又向逍遙客一揮手道:“麻煩少俠將劍取回來吧!”
薄情劍在夜色裡大放晶光,逍遙客不難找到,可是,竟讓他下了一大跳。
原來長劍洞穿一條野狼的腦際後,又牢牢地釘在樹幹上,這簿情仙子的腕力,勁道,眼力,耳力,可說已到了天入境地了。
關洛道上!……。
寒風已起,黃沙蔽日,官道上罕有人跡!
一匹驃悍健馬由北阿南而來,馬上人疾服勁裝,背插長劍,顯得英姿煥發,各位讀者不難想到這馬上人兒是誰。
他——正是本書男主角逍遙客!
簿情仙子以一宵之功,授給他十二招“薄情劍法”,逍遙客劍術根基不弱,內力充沛,悟性又大,演練終宵,已經是嫻熟萬分。
薄情仙子雖是對‘情’特‘簿’,但卻愛才如命,第二天特地為逍遙客整治行裝,併為他購置一匹健馬用來代步,以壯行色。
此時,逍遙客是雄糾糾,氣昂昂,單是那三尺青鋒往背上一插,就益增三分男兒氣慨!
驀然,……
逍遙客突地心中一動,接著又是一駭!原來突覺有一隻手掌貼上了他的命門。
這幾乎太難以令人置信了,陽關大道,青天白日,馬在賓士,有人上了自己的馬鞍竟然毫無聽覺,這……?背後傳來冷冰冰的話聲。
“要命麼?要命就不要動。”
逍遙客知道這不是假話,只要對方掌勁—吐,自己心脈立被震斷無疑。
背後人又在發號施令道:“韁繩交過來!”
話聲中,一隻手從逍遙客的脅下伸了過來。
那是一隻女人的手,五指尖尖,指甲上還塗著腥紅冠丹!
儘管在這性命交關之時,逍遙客仍不免緊蹙眉頭,暗暗嘀咕!
女人!又是女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