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息,她這一路上,已經不知嘆了多少聲了。
黑沙本就是匹好馬,按這個速度不出半天,就可到達鹽城,這一次是一個人出門,她比平時更謹慎了些,特地將自己化妝成男子,雖不是帥哥,也算是翩翩少年吧。
俊秀的客貌,配上白皙的肌膚,纖瘦的身姿,令她盡顯柔弱,她此刻看上去比較像是個柔弱的書生,腰掛一管蕭,勉強算是文人雅士吧。
這次的託物並不是很貴重的物品,因此一路上特別順暢,沒有劫鏢。
經過一片樹林,她格外小心,這小心的並不是人,而是蛇蟲鼠蟻,若非這個樹林是去鹽城的,必經之路,她絕不會進這村林的,特別是在夜晚,有種陰森森的恐怖,為了防止蛇蟲鼠蟻的靠近,她在自己的四周撒了毒,可夜一靜下來,似乎什麼聲音都聽得特別清楚,比如說,此刻不知從哪裡傳出嘈雜的聲音,若她沒猜錯,應該是有人在樹林裡開打。
她已經當做沒聽到了,反正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她就算想管也沒有那個能力管。
到了清晨這種折磨人的聲音才赫然停止,可仍然吵得她這一夜沒怎麼睡,大清早頂著一雙熊貓眼,拿出一面閆楓從塞外帶回來的鏡予,照了照,一臉的憔悴讓她忍不住咒罵,那些半夜自己不睡,非要打擾人睡眠的人。
有些想他了,心底有兩個聲音想起,一個在責怪著自己,怎麼就這麼點出息,才分開一天,就想他了,另一個聲音卻在開導自己,兩人已經分開一年,了,這一年裡,有多想他,有多愛他,只有自己知道,因此一刻都不想分開那也是無可厚非的。
那她為何還要這樣的折磨他,折磨自己呢?
脩,你別怪我,有些問題遲早都要解決的。她相信,他可以想到的,只要他夠愛她,他一定會想明白的。
在附近找了找水源,終於在不遠處,找到一條小溪,將自己整理乾淨後,她回到休憩處,卻見一人解開綁在樹的韁繩,跳上黑沙的馬背,黑沙嘶叫著上下左右的又蹦又跳,又甩又蹭的想將那人摔下馬背,可那人抱的很緊,好似怎麼也不會放一樣。
赫蓮火不禁怒喝一聲“大膽小賊,也不看著這是誰的馬,我的馬可不是別人能偷的。’她說的可是實話,黑沙除了認她這個主人,還有皓皓外,其他人它可甩也不甩,只要想騎上它的都被它摔下馬,無一人例外。
果然,黑沙一個前蹄抬起,後蹄再起,反反覆覆的幾次,最後還是把那個男子摔下馬背。他似乎有武功的功底,因此也沒摔傷,只是爬起來再想騎上去。
那人一見她淡定的走向他,拔劍架在了她的脖予上,而她,不是躲不開,而是不想躲,她倒要看看這個人究竟意欲何為,赫蓮火淡定的問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她不止相貌稚氣,就連聲音都聽上去也很稚氣,令人不自覺的對她卸下了防備,而這也他人失算的事,她雖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卻沒有忍氣吞聲的習慣。
“帶我去最近的城鎮。”他的聲音很特別,不粗不細,不屬於沙啞的卻又聽起來很銷魂。
天哪,那一瞬間,她竟然覺得他的聲音很銷魂,方才沒看清他的樣貌,她此刻很有興趣知道這個男人的相貌如何,一定是獐頭鼠目,她不住的心裡詆譭他。
“你聽見沒有,帶我到最近的城鎮去。”
似乎他說話沒什麼底氣,就好像是……“你受了很重的內傷?’她雖然沒有真正的學過醫術,可畢竟聖醫的師父是她的父王,她也已往恢復了前生的記憶,因此對於基本,她還是略知一二的。
“少囉嗦,快帶我去,否則就在這裡殺了你。”他開口威脅道,似乎以為她就在他的劍下,無法反抗他一般。
赫蓮火眉頭輕輕蹙起,她本就不喜歡被人威脅“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我不是在求你,而是命令你。”雖然他的說話越來越無力,可卻別有一番震懾力。
若是遇上別人,很有可能被他震住,可她的武功就是靠躲,若是躲不開,她的小命可就玩完了,本來就三腳貓的功夫,因此輕功她練習的特別勤快。
淡定一笑低聲道“很抱歉,我這個人沒什麼,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威脅,你若是換個態度來求我,或許我會難得好心的幫你這一回。”向來就不接受威脅的她,即使被劍柢在脖子上,她仍然不會妥協,她算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
你不怕被我殺了嗎?”男子微微皺眉,他從不向任何人低頭,又怎會向這麼個小白臉低頭呢。
“怕……怕是什麼?這個字我可不會寫。”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