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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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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碼頭熱鬧依舊,可賈敏的心境卻是完全不同了:來的時候她滿心期待、興奮,可離開的時候,卻只剩下了濃濃的失望……

“敏妹妹,”賈赦抹了把通紅的眼睛:“你怎麼這麼快就要回揚州啊?要不你還是別走了吧。母親那邊我去周旋,你不用理會的。”

賈赦邊說邊瞪了身邊的賈政一眼:父親那麼英明神武的人物怎麼生了這麼個玩意兒?真是丟盡了榮國府的臉。

不過,賈政賈寶玉這父子兩個倒是一脈相承,都是不是什麼好鳥:賈敏才剛剛帶著兩個孩子回來,就被賈寶玉那個混蛋小子給逼得不得不離開。世人都說他賈赦不是個東西,可賈寶玉那個混賬玩意兒還不如他呢。

只要一想到賈敏回來的那天晚上,連夜就讓賈璉護送他們母子去京城林府的事,賈赦就心疼的直捶胸口:他可憐的妹妹啊,若不是實在是被欺負得狠了,又怎麼會大半夜的那麼折騰自己和孩子?

在知道賈敏被逼離開竟然和賈寶玉有關後,賈赦更是氣的差點背過氣去:若不是賈政已經先動手揍了賈寶玉一頓,他也想狠狠的抽那小子一頓——他父親賈代善雖是武將出身,卻從來不會因孩子過於調皮胡鬧就打孩子,他是這麼學的,也是這麼做的。可這一次,賈寶玉實在是做得太過分了,竟然將賈敏欺負得深夜負氣離府。

然而,賈赦怎麼都沒想到的是,賈敏這次是真的氣狠了,竟然這麼快就要回揚州——賈敏已經幾年沒回京城了,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卻這麼快的就要離開,他實在是難以接受;賈敏這次離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說句不好聽的,他們兄妹兩個還能不能再見面都不好說。

再次來到京城碼頭,賈赦的心裡真的是很難受:幾天前,他才在這裡接了賈敏回榮國府;誰能想到不過幾天的功夫,他竟然又來到了這裡,這次卻是要送賈敏離開——早知道這樣的話,他當時還不如直接將賈敏留在自己那邊呢,就是直接將她送回京城林府也行啊:怎麼也不至於被賈寶玉欺負成那樣。

“好了,大哥,”賈敏看著眼睛通紅的賈赦,好笑的道:“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再說了,我不回來,你也可以去揚州看我啊!”

當然,賈敏沒說的是她還真的再也不打算回來了。這一次回來,她對賈母對榮國府真的是失望透頂,榮國府已經不再是她熟悉的地方了。

因此,她也不想再管榮國府的事了——不是她不想管,而是管不了:不管是賈赦賈政二人間本就不該存在的府邸之爭,還是府裡下一代、下二代的教育培養,她都沒有絲毫的辦法;她無法說服固執又偏心且愈發不講道理的賈母,只能選擇不聽不看,不聞不問……

也正是因為這樣,賈敏才打算趕緊回揚州:與其在京城被榮國府的事氣得夠嗆,還不如回揚州呢——反正賈母這個母親一點都不想她,不希望她留下,她又何必賴在京城,讓自己生氣,令子女委屈,還耽誤了兩個小傢伙的功課?

然而,賈敏沒想到的是,對於她的離開,反應最大的竟然會是賈赦這個大哥:她以前與賈赦的關係,真的只能算是一般;可這次回來,她卻覺得相比於賈政的虛偽貪婪,賈赦反而更真實可愛一些。想到她無法幫上賈赦的忙,讓他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賈敏的心裡隱隱的有些覺得對不起賈赦。

“咦?”賈赦倒是不知道賈敏心裡的歉疚,他猛的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對哦。你不回來,我也可以去揚州的嘛!聽說揚州瘦……咳咳,我是說揚州的風景,揚州的風景還是很別緻的。那首詩怎麼說來著: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嘿嘿,揚州可是個好地方呢!”

賈敏看著一臉憧憬神往的賈赦,實在是又覺得好氣又覺得好笑:沒想到她這個紈絝大哥竟然還有這個心思,那她是不是還得給他弄只仙鶴去?

賈政不屑的看了賈赦一眼:榮國府的臉真的是被賈赦這個老紈絝給丟盡了,賈赦除了嫡長子的身份外,有哪裡配得上榮國府的爵位的?竟然連“一等將軍離京,需要提前請旨”這種事都不知道。

想到榮國府的爵位竟然落到這賈赦這種人的頭上,賈政的心裡就頗為自己不值:他怎麼就不是長子呢?

“敏妹妹,”賈政想到賈敏才剛剛回來,就因為自家那個逆子而離開,心裡頓時覺得極為的難受:“你才剛剛回來就要回去,我這心裡真的是……我已經打了……”

賈敏笑了笑,直接打斷了賈政的話——他打不打賈寶玉,跟她可沒什麼關係:“二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