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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月,都沒有人願意去,卻被佔運光撿了個便宜。

這下三個哥哥走了兩個,如今只剩下王達敏一個,而且在她潛意識裡卻是最喜歡的一個,於是這小荷花小小的芳心便開始過早地萌發了。可人家王達敏卻沒有一丁點兒這意思。他對沒有成年的女孩,看作山裡那些沒有成熟的酸澀果子一樣,從來沒有動過採摘之意。

世上的事就這麼怪,王達敏越是對她沒有起意,而這含苞待放的荷花卻格外地對他鐘情起來,有一天當沒有人在場的時候,他竟問王達敏,達敏哥,他們都走了,你乾脆留下來,我爸是你師傅,我現在初中畢業也不上高中了,往後也跟你一起種菜,我們一家人就能把疏菜隊辦好……,說到這裡,她的小臉上漲得通紅,像一團山茶花,便不好意思地跑開了。

過了三年,中國大地上政治面貌出現了一番嶄新景象。知青們也都漸漸地返城了,李銘的“工農兵學員”也畢業了,他被分配在建朱市外經貿部門工作,佔運光去了煤礦後也從井下上來跑業務了,王達敏也被安排在縣林科所當了一名員工。三個人各得其所,雖然不能常常聚首,卻沒有忘卻“插友之情”。

又過了兩年,當李銘娶妻成家之後,王達敏也和荷花成了夫妻。唯獨佔運光還打著單身,原因是他現在又從煤礦辭工自己在縣城辦起了建材公司,成日裡忙得雙腳打後腦勺,顧不上成家,不過以他的心性,自是沒少碰女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經濟社會形勢的變化,佔運光也越來越發達了起來,真是時勢造英雄,他現在是秦縣“水泥鋼材大王”,一座“運光建材公司”大樓就矗立在秦縣南門新街口繁華地段,還用各色瓷磚張貼得五顏六色,格外引人注目。大樓裡面的裝修和擺設,更是豪華,既突出了建材行業的特點,又很好地起了廣告效應,還搭著顯示出經營者的氣派和實力。凡是光顧過這個公司的人無不覺得佔運光是個天生做生意的料,是新時期的搗騰者。

想當年,佔運光敢於辭職,而不是像人家一樣“留職停薪”,就給自己斷了回頭路,來一個背水之戰,有志者事竟成。今天他終於成為秦縣有名的“民營企業家”,什麼縣政協委員、個私企業協會會長和商會副會長等頭銜一頂頂地往他頭頂上戴,不過這時候的他,腦子還清醒,並沒有像一些暴發戶那樣飄飄然起來,他用腦筋最多的還是繼續謀發展。所以他的事業,在開始時還是挺順溜的。

那年,縣林科所建科技綜合大樓,單位裡知道王達敏為人清正不貪,就派他負責工地,做業主代表。專案承包商又是當年把佔運光引入建材行業的恩師趙老闆,他憑實力賺錢;這時候社會風氣還是蠻正的,王達敏更是鹹淡不吃的乾淨人,那麼佔運光要想在這個專案上謀利益,在哪裡獲取呢?這就使佔運光面臨“三角利益關係”的平衡,頗費了一番周折。

佔運光思來想去,一籌莫展,在一個朋友處坐了半天后才沉甸甸地邁著步子走回自己公司的經理辦公室。

漂亮的女員工麗麗見老總回來了,穿著連衣裙一陣風似地飄了進來,因為她是業務主辦,可以和老闆一樣不要穿工作服,飄定之後戳在佔運光面前清析準確地向他報告今天市面上水泥、鋼筋和大宗建材產品的市場價格資訊。

接著她說道,佔老闆呀,眼下是春夏之交,按往年的行情,水泥和鋼筋是最壓庫、賤價時期,可今年不一樣了,由於三峽工程大量地使用名牌水泥和鋼材,為我們供貨的這兩家大廠家,都有支援三峽工程的任務,所以今年春夏季節的出廠價降不下來了呢。

佔運光聽了又是心頭一個擔心,心想這陣兒咋這麼不順,這裡王達敏和趙老闆互為甲乙雙方的林科所科技大樓專案的三材供貨,正不知如何按優惠價格給對方,現在又遇上了反季節單價居高不下的問題,真是要白做這一攤生意了啊。他這會兒一反往常認真聽麗麗彙報的勁兒,而是心不在焉地想著別的事,末了還嘟嚕了句,別說了,我還有更煩的事呢。

麗麗到公司裡有一年了,她深諳他的脾性,他對公司其他員工多客氣著,唯對她麗麗,常常會來個氣象學上的“反信風”,沒有個確定的方向,時而刮東南風,時而刮西北風,全憑他高興。雖然他們之間也存在著那種特殊關係,可是同他有那種關係的女人多了去了,他對她會這麼無遮無攔無所顧忌地發發脾氣,正有因由——這是一個肩負重擔的男人最適合的發洩減壓啊。從人性上講,只有在最親近和最知心的人面前才會“遷怒”,才可以信馬由韁,才可以不顧禮儀。

所以她這會兒不但沒有惱起,反而更加溫馨地湊到他面前,為他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