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朋友幫助是十分重要的,很少人是不靠朋友幫助就能成功的。但是他以為,首先得自己是個可以上牆的泥,或者有個臺子,有個小局面,然後叫朋友助一臂,推一把,那是可行的。若是自己空手赤拳,完全依賴朋友給予施捨的那種,絕對沒戲,他死也不會去做那種沒有底氣的求助。
這邊,荷花也正興奮地沉浸在自己到了佔運光的建材總公司後,如何利用佔運光對自己的情誼,再加上自己的能力和社會關係,比如說李銘這條線,在公司裡做好辦公室工作的同時,也利用自己的人脈兼做建材銷售,這樣不僅佔運光高興,更加高看她,自己的經濟收入也會水漲船高,想想這,那是多麼愜意的事啊。想到這裡,她又禁不住在眼前浮現出當年她和佔運光在西山柿子樹下的那一幕,那是多麼刺激人的事兒啊,要是當年佔運光不顧一切地當場要了她,或許,自己今天就是睡在他床上的女人了,也成了老闆娘了呢。誰知道自己那時節眼睛卻看走了眼,選擇了這個不是老夫子卻勝似老夫子的王達敏。她這麼想著,躺在床上,把被子蓋上,眼睛雖然合上了,內心裡卻是翻江倒海般地不是滋味。
就在這時,大概丈夫也猜到她並沒有入眠吧,便轉過身來對他咕噥道,荷花呀,我知道我心兒太實,活路難找,這些年使你母女倆受了委屈,我心裡也不好受,是個男人,誰不想讓自己的老婆孩子能夠過上舒心快活的日子呀,不過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此刻也想開了,這次我下崗了,就自己單獨去闖一條路子,不去求佔運光和李銘他們的,都是一個屋子出去的人,人家有了令人歆羨的事業、有了局面,偏偏我卻落得這麼沒運氣,還要去求人家拉一把,在老插友嘴邊討口水吃,想想這有多沒面子的事呀。至於你嘛,當然和我不一樣,一來你是女人,再說當年他們都把你當妹子待,今天因為我混得慘了,去找他們大哥哥幫幫忙,是很自然的事兒,你就大膽地去吧,我沒有意見。
荷花聽見丈夫作如是說,心裡感到一陣暖意,覺得他畢竟與自己夫妻十幾年,還是在意老婆的,於是立馬應他說,好呀,是嘛,我們還是能夠想到一塊的嘛,說著便主動與他親熱,把自己的被子推掉,鑽進了他的被窩裡。
王達敏因最近心情不好,許久沒有和老婆溫存了,但他還是處於盛年,活力依然,這會兒把事情想開了些,自然也放鬆了,哪經得住荷花滑溜溜的熱身子貼上來,便順風順水地同她做了夫妻之事。大概是“餓久了都是好飯”的緣故,他覺得這回的*特別有滋味;而荷花剛才也正在進入與佔運光當年柿子樹下幻想裡還沒有脫離出來,揮之不去,有意權把丈夫當作當年的佔運光來幻想,於是也來了一番盡情地放縱,弄得在床上大呼小叫起來……
大概他們從來沒有這麼享受*快樂的緣故吧,完事後兩人還不肯歇息,餘意綿綿,又暢懷起了一些令人銘記的往事,這晚,夫妻倆簡直就是不眠之夜。
第二章 往事如煙
上世紀76年上半年,在我國南方普通的山城——秦縣,還在動員著最後一批應屆高中畢業生到農村去。
這個時候的人開始有些現實起來了,什麼“廣闊天地大有作為”、還有“知識青年自願到貧下中農中煉紅心”之類的豪言壯語不會喊了,可是這時候的上面政策規定,任何學校畢業的學生,沒有經過農村插隊,是永遠不可能上大學、參軍或招工的。王達敏、李銘和佔運光三個小夥子這會兒唇邊都剛剛長出黑絨絨鬚毛,他們是同齡人,剛從縣一中高中畢業(實際只讀九年書,而且多是在分校半工半讀的,根本不可與今日的高中畢業生相提並論),儘管家境不同,可要想有什麼前途,比如李銘一心想上大學,奔“工農兵學員”;王達敏想從事農林事業;佔運光想到商業部門當營業員,也都惟有經過“上山下鄉”一途。於是便高高興興地報名去了。佔運光家裡是普通居民,純屬平頭百姓,他只得去紮根了,不過說不定將來也會有機會可碰,後來還真的給碰上了。李銘命運不錯,果然如願以償,畢業後“頭茬菜新鮮”,還弄了個一官半職。王達敏呢,家境稍好些,還有些可支撐的社會關係,他理想最多,工程師、作家、科學家的一串一串的,可是現實殘酷,自己“心比天高,命如紙薄”,如今三人中卻算他混得最慘最沒有顏面了。
想當年,三個人同是安排在一個房東家——楓樹灣荷家住,好在這兒離縣城不過十幾公里路程,想溜回家就回家,挺方便的。他們都搭夥在荷家吃飯,同出同進,同勞動同玩耍同調皮,使這個村落一時間陡增了人氣,這多少給那時艱難日子的村人平添了些溫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