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天,只怕這條胳膊就要從肘部進行切除了。
醫生在最後還安慰似地說,雖然少了一隻手,但是以現代的科學技術,假肢的靈活程度相當程度上已經可以替代真手了。
“早知道這假的也行,那咱們就不用跑得要死要活的了。”才子大咧咧地對老樹妖開著玩笑。
老樹妖雖然仍舊憔悴不堪,但精神已經好了很多,看得出來他對我很感激,雖然並沒有說過感謝的話,就像他自己說的“兄弟,救命大恩不言謝啊!”
返回北京的第一時間,唐心和蘭花趕到了文化遺產管理部彙報此次行動,而我和才子則趕到了醫院探望賈老。
賈老沒想到我們會這麼快就返了回來,頗有些驚訝,但是看到我們胳膊上的黑斑已經消失,知道我們一定是找到了孔雀城。
賈老激動地聽完我的講述,情緒逐漸失落下來,長吁短嘆不斷,我知道老人是因為無緣親眼看一看傳說中的孔雀城而遺憾。
“老頭,別這樣嘛,你看這是什麼。”才子說著從揹包裡神神秘秘地掏出了一個陶瓶和兩塊玉雕。
我驚訝地看著才子,這牲口一路上也沒告訴我他從地下城裡帶出來了東西。
賈老立刻欣喜若狂地研究了起來。
“你小子現在學會藏私了啊!”回家的路上,我有些氣惱地白了一眼才子。
“哈哈,給他兩件讓他高興、高興嘛,老頭心情不好對他養病有影響的。”才子把那兩件東西無償捐獻給了賈老,卻沒看到心疼,這到怪了,這牲口什麼時候轉性變得這麼大方了?
才子也看出了我的疑惑,嘿嘿地神秘一笑,伸手一拍揹包“大頭還在這兒那!”我頓時醒悟過來,這牲口不知道在地下城裡帶出來多少東西,給賈老的那兩樣只怕是他最看不上眼的。
“可惜那個盆盆和椅子沒弄出來,要不然咱們可真夠吃一輩子的了!”才子遺憾地嘆息。
我冷哼著白了一眼滿腦子做著發財春秋大夢的才子“就算帶出來了,你以為就能成咱們的?到最後還不是得落得個無償捐獻,口頭表揚的結果?”
才子微微愣了片刻,連連點頭“可不是,可不是,好歹咱還落了六萬塊錢,也不算太賠啦!”才子嘿嘿笑著朝我擠著眼睛。
在家裡修養了一週,說是修養,其實我和才子基本上就混跡於醫院,賈老與老樹妖的病房間充當起了護理。
老樹妖的傷口屬於外傷,在太歲的神奇功效下癒合的極為迅速,不知情的大夫都嘖嘖稱奇,說這種情況在他們醫院中從沒有過,甚至要抽老樹妖的血進行檢查研究,一週後老樹妖的斷腕裝上了假肢,雖然不像真手那樣活動自如,但至少簡單的拿取物件還是可以操作的。
賈老看到唐心拍下的照片,研究了很久,也沒有尋找到歷史上有關於一個神秘的崇拜太陽的西域國度的存在,對於孔雀城是何人建立,為什麼被遺棄,或許將永遠成為歷史上的一個迷題。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啊!”在老樹妖出院後的第一個晚上,我、才子、溫老與老樹妖再度相聚潘家園那個小烤鴨館裡,老樹妖在喝下了半斤二鍋頭後仰天嘆息道。
接下來的日子裡,溫老與老樹妖打理起了溫古齋的生意,根本就用不上我和才子,我倆百無聊賴地四處遊蕩,就連酒喝進嘴裡的味道都有些淡然無味,當然,這並不是酒的問題,而是心境,此時的心境與初到北京在潘家園支攤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已經不能平心靜氣地守著這攤小生意安心地混日子了,每天最常想的就是自己這二十七年的歲月裡所走過的路,驀然回首間,才發現自己渾渾噩噩地度過了近三十個春秋而至今仍舊是一事無成。
從回來以後才子時常失神我也能看得出來,就連一向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才子似乎也對未來的生活產生了迷茫。
在一天夜裡與溫老、老樹妖在烤鴨店裡喝完酒回家的路上,踏在清冷的月光照射下的無人街頭,我終於忍不住把自己的心事說了出來。
“才子,這幾天我想了很多,越想越覺得咱們這日子不能再這麼混下去了。”我看了眼身旁的才子,這牲口的臉上浮現出極為罕見的若有所思的表情。
“恩,我也是,這些天迷糊的很。”才子微微嘆了口氣“看到蘭花,唐小姐,雲妮每天忙活,就連小莫雅回家都用功學習,我咋就覺得咱倆像是在混吃等死呢?”
看著才子有些迷惑有些痛心的神情,我從心裡感到了震撼和欣慰,才子一句話就說出了我已經意識到,卻不敢去想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