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主......需要......收拾一下麼?”赤司家的老管家站在門口,看著淡黃色榻榻米上漸漸滲入到縫隙中的鮮紅血液,倒也算是平靜地問道,倒是一旁年輕的女僕嚇得直接癱坐在了地上,捂著嘴,臉色鐵青,身子顫抖的如同篩子一般,雙眼卻沒有從那倒在榻榻米上的白色西裝移開。
“不用了。”赤司看著面前的殘局,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金角,對方的將再無可能生還,然而他卻有些不知道該不該給他最後一擊......
清水翼選擇了死亡。
只為了保全清水羽的屍體。
聽著刀刃刺破*的聲音,赤司卻發現自己淡定到彷彿早已習慣了這一切。
“喂......徵十郎......你說過的話......你自己記住......如果......你敢......動羽一下......就算是變成鬼......我也不會......絕不會......放過你......”
清水在倒下前的最後一句話還回響在赤司的耳邊,但對於赤司來說,也就是一股濁風罷了。他對清水羽的屍體並感興趣,碰那種人,他還嫌髒了手。
“那這......”老管家有些猶豫,畢竟人是死在了赤司本家,這又不是什麼無名小卒,是清水家的少當家,整個清水財團的負責人,明天清水財團怕是立刻就會亂了吧......
赤司將手中的金角丟在了棋盒中,站了起來,轉身走到了清水翼的面前。
汩汩流出的鮮血向前浸染著,延伸到了他的腳下,染紅了他白色的襪子。
赤司看著那鮮紅的色澤,忽然覺得有些炫目,彷彿天地一下就開始旋轉,左眼也刺痛一般的疼了起來。
輕輕捂住了金色瞳仁的那一隻眼,用拇指指腹摩梭了一下眼皮,赤司盯著清水翼的後腦,冷聲說道:“沒想到,你倒是挺乾脆。”
“哼......這不就是......你想要的麼......”身體開始抽搐的清水翼卻哼笑了一聲,由於只是剖腹,所以並沒有立即死亡,卻比直接挑斷大動脈來的更加折磨。
即便是死,也要死得不認輸,這大概就是清水的堅持了。
“你還真是個變態。那是你的親妹妹,不是麼?”赤司雖是早已料到結果一定是這樣,卻依舊忍不住再一次問道。
“那又如何......”清水閉上了眼,臉上的表情卻忽的柔和了下來,像是在回憶什麼一樣,“這句話你問過很多遍了......膽小鬼......”
在聽到清水的話後,赤司的表情忽然猙獰起來,一腳踩在了清水的頭上,攥著拳頭惡狠狠地說道:“你以為你很明白麼?”
“哼......你自己清楚......”清水吐出一口鮮血,卻笑容越發嘲諷了起來。
赤司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平靜了下來,將腳從清水的頭上拿起來,轉身走到了一個櫃子前,拉開抽屜將一張合同拿了出來,接著對管家使了個眼色。
管家點了點頭,雙手接過合同,快步走到清水面前,拿起清水的手,沾著清水流出的鮮血,在乙方一欄按下了手印。
“從這一刻起,清水家的全部財產都歸入赤司家的名下。你的命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這一刀只是我個人的怒火罷了。你的處置應該由哲也來決定。”拿回了合同,赤司便吩咐管家將清水帶下去,同時自己也快速的換了衣衫,離開了本家,坐上了飛往東京的飛機。
看著應為過度疲累而沉沉睡去的黑子的臉龐,青峰依舊一點兒睡意都沒有。
桃井剛剛來過,在知道前後因果後,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安靜地握了握黑子的手邊奪門而出。
現在大概在哪兒一個人哭吧......
忽然有什麼東西碰到了自己的手,青峰低頭看了眼,一瓶咖啡映入了眼簾。
“該我了。”紫原走到了青峰的身邊,看著呼吸平穩的黑子,小聲地說道。
“不用。”青峰皺了下眉,還是接過了咖啡。
接著,兩人之間又是一陣沉默。
已是下午,屋外卻是陰沉沉的,彷彿隨時都會下起雨來。
黑子已經睡了快半天了,卻依然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綠間少爺來了。”就在兩人繼續尷尬的時候,有人走了過來同胞說綠間來了,不過一分鐘,綠間和醫生就一同出現在了屋外。
“黑子的情況如何?”綠間見黑子還在睡著,便壓低了聲音問向青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