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田中，boss這是怎麼了？回來後臉色這麼糟糕，又有誰惹他了啊？不對不對，應該說是誰敢惹他啊！”

赤司瞪了一眼從暗室裡爬出來呼吸新鮮空氣的伊藤，示意他回去工作。

“壓榨勞力！抗議抗議！”叼著棒棒糖趴在田中背上像個孩子一般體型的白髮男子揮了揮過長的袖子。

“滿足你一個願望。”對於這個小時候看著可憐就從平民窟撿回來的傢伙，赤司早已經有一套對付他的辦法。雖然當初並沒有期望伊藤做什麼，但沒想到雖然出身在平民窟，卻有著極具天賦的頭腦，在程式設計及網路操作方面就算是他都只能甘拜下風。

不過一向單純的伊藤似乎並沒有覺得自己這種過人的才能有什麼特殊的就是了。

“哦哦哦哦！！我要整整一屋子的真知棒！”伊藤立刻就從田中的背上跳了下來，戴在耳朵上的頭包式耳機在即將要掉下來之前被纏滿了繃帶的手給扶住。

“手的傷勢如何了？”看著伊藤手上的繃帶，赤司象徵性關心地問了一句。

“能敲鍵盤就行~反正又不是網路攻擊，查資料這麼點小事，分分鐘搞定啦~~別忘了我的真知棒喲~boss~”

看著伊藤蹦跳著跑回了暗室中，赤司這才鬆了鬆領帶，全身疲累地坐在了沙發上。

腦海中不停地回放著黑子說的話，那些被輕描淡寫帶過的欺凌事件，雖然淡去，但仔細看還會看得出傷痕的腹部......

如果那時候一直一直一直派人跟著黑子，現在一定不會是這種情況。

一般的男生怎麼可能會有如此低下的體力，怎麼可能動不動就累得吐出來，記得小時候見到黑子時，他還是能夠像同齡人一樣打籃球，但現在卻出現這麼大的反差，他怎麼就沒有注意到！

握緊了拳頭，赤司心裡堵得想要打人。

動過手術的身體就算是復原的再好也不可能和普通人一樣，就算黑子再怎麼努力，也只能在技術上提高，身體機能上已經不再可能有什麼突破了。

但如果現在還要能繼續留在一軍的話，黑子就只能夠憑藉第六人的身份存在......如果讓黑子學會投籃的話會不會好一點？

“田中，你覺得一個沒有什麼存在感的人一旦做出非常引人注目的事情後，還會再一次讓存在感消失麼？”

“如果在短時間內集中引人注目的話，大概很長一段時間都會被注目著吧......”田中一邊泡著紅茶一邊思考著回答道。

“也是......”赤司捏了捏鼻樑，閉上了眼睛。

黑子現在還不適合學習投籃，應該說是不能去投，就算是投進了，黑子本身的特殊價值就會折損，折損後的黑子要多少代替都能找得到......現在還不是時候。

應該給他制定一套專門的練習選單才可以......不久之後就是暑假的合宿，如果這段時間表現能出色一些的話，就算是教練也不得不承認，讓黑子拿到背號了。

希望事情能照著好的方向發展下去啊......

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赤司起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老師宣佈放假之後的第二週，帝光籃球部一如既往的開始了傳統合宿。

赤司將訓練選單交到了黑子的手中後看著黑子欲言又止的表情，提前開了口，“照著上面的去做練習，你可以做到的。”

“但是，不用練習投籃麼？”黑子疑惑地問道。

“不用，因為你是影子。”赤司直白地說道，“在你接受我的提議那一刻起，你就成為了這個籃球部的影子，如果你還沒有這樣的覺悟的話，那麼現在放棄籃球比較好。”

“....我知道了。”黑子在聽完赤司的話之後，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看著黑子練習的身影，赤司知道，黑子現在一定還沒有放棄投籃，雖然這樣有些殘忍，但能讓他留在一軍只有這一個方法了......

果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不久之後，黑子就向綠間詢問了投籃的方法。

“沒有必要告訴他。”看著不解的綠間，赤司簡單說道：“就算是按著正確的姿勢來，黑子也不是投籃的料，他需要更加徹底地成為影子，不僅僅是傳球的工具，而是和光如影隨形。”

“赤司，我早就想問了，你對黑子是不是......有些太特殊了？”綠間推了推眼鏡，從鏡片後透出的目光滿含著探究。

“有什麼意見麼？”赤司回望過去，坦然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