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向來如此,美酒佳餚與無邊美色總能刺激人的情緒。
司宴不近女色,這事兒圈子裡都知道,女孩們都被其他人叫去,只有他身邊空無一人。
有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看上了虞瑟瑟,他喝多了酒,笑得擠出滿臉橫肉,衝小姑娘招手。
大概嚇到了她吧,小姑娘在滿室喧譁聲中滿眼惶然,求助般向他看來,眼底似乎隱隱閃爍著晶瑩淚光。
之所以選他,想來因為見他身邊無人,以為他是不與其他人同流合汙的清流。
可身在這物慾橫流的商場中,又有幾個人能一身清白呢?
至少司宴不是,他只不過不親自參與罷了。
或許是光線曖昧,也或許是酒精燻然,反正那一刻,司宴一直以來古井不波的心,突然輕輕動了下。
一時惻隱,他放下酒杯,漫不經心轉眸看她:“過來。”
一言既出,推杯換盞間的喧鬧都靜止了一瞬。
眾人神色錯愕,有人訝然道:“難得啊,司總喜歡這樣的?”
有人笑著說:“老劉,司總看上的人,你可不能跟他搶。”
那中年男人摸著頭,一點也不見怒,笑呵呵地說:“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一群人都是商海里摸爬滾打幾圈的,裝模作樣是基本功,就算內心再好奇,見司宴面色淡淡不欲多談,最多也只打趣了幾句。
那場酒局最後促成了什麼合作,已記不清了。
記憶中唯一鮮明的,便是少女紅彤彤的臉頰。
她乖乖坐在他身側,全程安靜無話,像只乖巧的小貓。
偶爾她會悄悄瞧他,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看,只從濃密的長睫下瞥過來一眼,稍稍停留幾秒後又飛快地收回去。
像飛鳥掠過湖面,稍縱即逝,卻又留下一圈一圈細小的漣漪。
司宴也沒有與她過多交談,酒杯喝空了時才微微側目,指尖捏著小小的玻璃杯,慢條斯理遞到她面前。
少女便微微抖著手,拿過一旁的酒,紅著臉小心翼翼給他斟滿。
以司宴的身家,基本沒什麼人敢向他勸酒。那次卻是司宴參加過的所有酒局中,第一次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