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左三知露出一絲獰笑。
「就是因為你沒捱過打,所以才不知道捱打的滋味。就是因為你少遇到羞辱,所以不知道被羞辱是多麼難堪。既然你沒被打過,我就開個先例。」左三知一巴掌接一巴掌打下去,毫不留情,氣裴陵竟然用傷害他自己的方式來傷害別人,氣裴陵不珍惜他自己的心,也不珍惜別人。
幾個巴掌下來,裴陵覺得眼眶都紅了,他扭頭看著左三知,咬咬牙,把牙齒都磨得嘎吱響,恨不得吃了左三知一樣,但卻沒在說什麼。
瞧裴陵好半天不吭聲,左三知才停下,把裴陵的褲子穿好,自己也上了馬。
「咳,那個……你們好了沒有?」
劉時英很難想象裴陵也有用那種語氣說話的時候,那口吻連羞帶怒,聽到耳中真有些不自在;加上他覺得這兩個人的事情自己不應該插手,便任他們去了。他等了又等,聽到左三知替裴陵繫上褲帶的聲音,覺得那兩個人不會再起爭執,才開口問。
「劉大人。回望北城後,我想先帶他回府,給他換身衣服,我不希望他這樣被綁去見李將軍跟欽差。」左三知知道裴陵的傷口不適合跨騎在馬上,就強迫裴陵側坐在自己身前。
裴陵惱羞成怒,但折騰後的身體卻敵不過左三知的力氣,加上剛才被左三知打了一頓,只能又在口中叫罵起來,被迫抱住馬的脖頸,讓自己離左三知的胸前越遠越好。
「嗯,也好。」劉時英見裴陵坐在左三知身前罵個不停也很是頭疼。雖猜出了大概緣由,但面前這兩人心裡的想法他卻依然摸不明白。
若說裴陵前些日子見到左三知的態度能看出裴陵的想法,但如今事情有了變化,一切便都不好說了。倒是聽到方才的對話,這事情雙方都有責任,而且顯然裴陵的錯誤更多。
裴陵見好友劉時英沒有一點幫自己的意思,心裡更是氣個半死。但他「人在屋簷下」,又不能把左三知怎麼樣,只能一路大罵著左三知的卑鄙和劉時英的旁觀、聽著那兩人商量怎麼跟李振中為自己求情,策馬跑回瞭望北城。
***
回到望北城,天已經黑了。左三知帶裴陵、劉時英回府,給裴陵換了一身衣服,重新包紮了傷口後,也來不及吃飯,就跟劉時英一起押著裴陵見李振中。
將軍府邸,李振中在,欽差也在。他們昨夜喝得開心,今天本來也想再開個小宴,誰料清早便聽到守城的官來報說裴陵半夜攜令牌出城去了,但又不似有軍務的樣子。
欽差一聽勃然大怒,問李振中這是怎麼回事,李振中也摸不著頭腦,他派人去追,沒有追到,只好到裴陵的府邸叫來了裴陵的兩個家將。問了半天,那兩人也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氣得李振中打了兩人各自二十鞭子,又派人去找左三知,想讓左三知帶人去追裴陵,結果兵士回報說左三知已經和劉時英一起去了。李振中聽了才放心,好言好語勸住欽差,請欽差喝酒到了晚上,這才聽到左三知、劉時英一起帶裴陵求見。
雖然不清楚原因,但是軍中這樣的情況罕見,加上裴陵雖然這次沒有出戰,但一直是邊關頗有聲望的將領,所以李振中不希望欽差在旁瞭解事情經過。他找了軍法理由,請欽差先回避,自己去審問裴陵。
「將軍。」
左三知跟劉時英都朝李振中拱手。兩人行過禮就站在旁邊,而裴陵則是被李振中手下的兵士押著,跪在了李振中帥案的前面。
「裴陵,你可知罪?」李振中照例問了一句官話,想等裴陵開口求饒、解釋。可誰料裴陵硬挺著脖子,冷冰冰來了句:「末將知罪,請李將軍按軍規處罰末將。」
「你……」李振中拍案,剛要發怒,卻看到左三知上前一步,把跪著的裴陵踢倒在地,又在裴陵耳邊說了什麼,接著便轉頭對自己說:「將軍容稟,這都是末將的錯。」
「這是怎麼回事?」李振中詫異,他也注意到左三知昨夜跟裴陵一起離去,但不明白怎麼隔天就鬧出裴陵深夜出城的事情來。
「將軍,末將原是裴大人手下,後來跟隨將軍去了疆場,依靠將軍威望立了些功勞,結果有些人往自揣測,四處傳播我與裴大人之間有罅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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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劉時英等一下配合自己後,左三知又接著道:「為了解開這個誤會,昨夜飲宴後卑職特意送裴大人回家,好解釋一下卑職的想法。可談話間,卑職得知裴大人家裡的情況,便跟著裴大人一起慨嘆起來。言談中裴大人頗為傷懷。」
「將軍。裴陵是末將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