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兄,剛才我跟爹爹商量過了,畢竟我和令妹是有婚約的。雖然我爹爹另外給我選了親事,我為了不辜負令妹,想在成親後再娶她,這樣也不算反悔。」高少爺擦擦額頭的薄汗,他一個文弱書生,從裡面跑出來,便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當初相親見過裴陵的妹妹後,他便覺得那姿容舉止都是上乘之選,心裡也很高興。雖然拗不過高老爺的主張另擇了人,但他心裡還是記掛著裴陵的妹妹。和裴陵談話後苦苦懇求一番,他爹才同意了這樣辦。
滿心歡喜出來追裴陵,把念頭跟裴陵說了,本以為裴陵會高興,誰料裴陵卻黑了臉,幾步走過來拽住他的衣服領子說:「你是讓我妹妹給你做妾?」
「我、我……我雖然不能給她名分,但我會對她好的。」高少爺見裴陵氣勢洶洶,話音都顫了。
「你還算男人嗎!」裴陵聽了這話,手握成拳高高舉起,很想給高少爺一拳,但咬著牙晃了幾下又放下道:「我是武將,不打你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回去告訴你爹。不要以為我們裴家這樣了,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們走著瞧。我裴陵有恩必償,有仇必抱!」
「我、我……」高少爺在裴陵的拳頭下哆嗦著,不住往門裡看去。門裡幾個家丁見勢不好早就把護院都請了出來保護少爺。
高老爺聽到訊息也出來了。他見裴陵拽住自己的兒子做勢要打,便一聲令下,讓那些護院衝上去打裴陵和裴義。
裴陵見那些人狐假虎威包圍了自己和裴義,便大笑兩聲,將手中的高少爺丟給裴義看著,自己上前,揪起最近的一個護院舉過頭頂,摔向圈外。其餘人見到裴陵如此勇力,不由都倒退幾步。裴陵見狀亮出架勢,上去三拳兩腳,把那些人都打趴在地上。
「裴陵,你竟然敢打我的護院!我可是當朝的三品大員。你還不快快將我兒子放了?」高老爺見眾多護院都擋不住裴陵,才明白當年裴陵從邊關傳過來的名號不是虛的。他大聲斥責裴陵,但面上驚恐之色卻已明顯。
「裴義。」裴陵擺手。裴義放開高少爺,推了他一把,誰料高少爺卻腿軟如泥跪倒在地上,額上都是汗,胯間褲子也有了些溼溼的痕跡。
「這樣的人去做朝廷命官,真是給皇上丟臉,讓天下百姓心寒。」裴陵不屑地抓起高少爺丟還給高府家丁。他看著不遠處跑過來的官差,知道是高老爺命人去通知的。他不屑地看了眼高老爺,嘲諷之情溢於言表。
高老爺見來了官差,懸著的心才放下。他剛剛見兒子受困於裴陵手中,就馬上命人去叫官差,無論裴陵再怎麼藐視他,京城之地,裴陵這個身無一官半職的人還是鬥不過他這個朝廷命官的。
那些官差只識得高老爺的府邸,見裴陵主僕衣著不算特別華麗,便按照帶領他們的小頭目的命令上前抓裴陵、裴義。
裴陵礙於朝廷的法律,只得束手就擒,但他一雙目光凌厲的眼睛依然蔑視地瞪著高老爺。裴義則是吐了口唾沫在地上,大聲罵著高家父子二人。
「毆打朝廷命官,你們還不將這兩人帶走審訊?」高老爺大聲吩咐那官差頭目的同時,往那人手中塞了一錠銀子。那人拿了銀子就命手下帶裴陵主僕二人回官府。
可他們還沒轉身,就聽到後面有人用低沉的嗓音說道:「你們擋住我的路了。」
那聲音不大,但帶著威嚴。眾官差和高府上下聽了一齊回頭,見雪地上站著兩匹駿馬,一紅一白,而馬上兩人皆是武將打扮。
騎白馬那個文質彬彬,眉頭微皺,神情不悅,而騎棗紅馬的那個則是披了件白色披風,嘴唇緊抿,沒有一絲表情,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嗜血的氣息,彷佛剛從站場下來。
「哎呀,劉大人,失敬失敬。」高老爺看到這兩人倒吃了一驚,他認得那個騎白馬的就是當朝有名的武將劉時英。
而見到劉時英,才想起朝中人都傳這劉時英跟二皇子的關係菲淺,而裴陵又是劉時英的摯友,這層關係,讓他不免忐忑起來。
「高老爺,我的兄弟裴陵得罪你了?他脾氣一向不好,你多擔待些吧。」劉時英回京述職,剛剛進城路過這裡。見到裴陵到了這步田地,他心裡難受,但面上並不過多表露,而是跳下馬去跟高老爺寒暄,問這事情經過。
「都是下人不懂事。」高老爺不願得罪劉時英這等紅人,忙給管家使了眼色,管家便馬上跟官差們打點,讓那些人把裴陵、裴義放開。
高老爺做勢讓兒子給裴陵行禮賠罪,自己則套近乎一樣問劉時英旁邊這位是誰。他聽到劉時英語氣溫和,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