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向牆上撞去。�
“門在這邊,兄弟。”張連勤扶住了他,就聽見靳峰嘴裡含混不清地說著什麼。他開啟了門,向遠處角落裡坐著的司機招了招手。司機會意,便過來扶住靳峰,出了包房,往樓下走去。�
這是香格里拉飯店的特殊餐廳,專門供高階客人用的。到了樓下,靳峰使勁地推張連勤的司機,嚷著要送張書記回家。張連勤見他真的醉了,便準備讓靳峰坐他的車。但就在這時,一名年輕的警察從大堂裡出來,扶住了靳峰,對張連勤說:“張書記,還是我送靳局長回家吧。”�
張連勤回頭認真地看了一眼醉了的靳峰,才上了他的奧迪,一溜煙走了。�
等張連勤的車消失在長街盡頭,靳峰一把掙脫小警察的手,紅紅的眼睛突然變得有光澤了。“雁雁怎麼樣?”他一邊問,一邊摸出已關閉的手機。�
“葉總脫險,被安排在招待所裡住下了。她脾氣很大,老是嚷著要見您。”小警察說。
“甭理她,別把她嬌慣壞了!”靳峰冷冷地說,“就讓她在那裡待著吧。把車開過來,馬上回局裡。”�
“是!”小警察接過靳峰遞來的鑰匙,迅捷地向警車跑去。�
靳峰站在那裡,本來肥胖的身體,此時居然站得筆直,像一座雕像。他眨了眨毫無睏意的眼睛,嘴角浮上了一絲冷笑。
第四十七章
夜已深。
蘇振海毫無倦意,目光灼灼。蕭邦感到這位老人的精力,恐怕遠在自己之上。
“今夜聽蘇老船長縱論海事風雲,剖析海難原因,真讓蕭邦佩服不已。”蕭邦將雙手平放在桌上,微笑著說,“但不知蘇老船長還有什麼交代?也就是說,下一步除了注意張連勤書記外,我還該做些什麼?”
“蕭兄弟客氣了。”蘇振海說,“蕭兄弟決非平凡之輩,既然調查這起海難,想必自有主張,我老頭子只不過將我所知道的一些原委告訴你罷了。其實,我倒很想知道蕭兄弟下一步將如何進行?是不是要繼續查詢必要的證據?”
“證據固然重要,”蕭邦此時也變得精神抖擻,“但摸清事情的源頭,恐怕更為重要。這起驚天動地的海難,看似迷霧重重,實際上可能就只有那麼幾個主因。而主因,無非是禍從心起。現在,我們如果一點一點去搜集證據,恐怕難以奏效。而對相關人等的研究分析,可能更實際一些。”
“相關人等?”蘇振海的眼神閃了一下,“蕭兄弟指的相關人等,不知包括哪些人?”
“我想分為三個層面。第一個層面,是管理方面的人,譬如您、張連勤、葉雁痕、蘇浚航、王建勳等;第二個層面,是直接阻止調查這起海難的人,譬如孟中華、馬紅軍、孟欣等;第三個層面,就是情況不明的人,譬如靳副局長、葉雁痕、王嘯巖、蘇錦帆、林海若、李海星和我。”
蘇振海微微一怔,說道:“難道這裡面所有的人,都與海難有關?”
“我想多少都有點關係吧。”蕭邦微微一笑,“否則,大家為何都那麼關心這起海難?”
“你這麼一說,還真有些道理。”蘇振海點了點頭,“不過,你說的第三個層面的人,為何叫‘不明情況’?恕老頭子愚鈍,沒聽明白。”
“所謂不明情況,就是這些人到底欲意何為,不是很清楚。當然,也包括我。我自然知道我要幹什麼,但凡是盯上了我的人,恐怕都不太明白:一個遠道而來的人,為何要拼了老命查這起案子?再說靳副局長,他本是主管這起案子的,在兩年前他等於已交差。可當這起案子沉渣泛起之後,他一直盯得很緊,似乎別有用心。其餘的幾個人,當前的表現都比較模糊,但顯然各自都有其目的。”
“哦?”蘇振海似乎來了興致,“那麼,蕭兄弟是說,‘12。21’海難的罪魁禍首,一定在你所列的這三個層面的人之內?”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更沒有無緣無故的行為。”蕭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蕭邦認為,蘇老船長所說的‘災難在人的內心’一句,直指要害,可謂經典。一個人的行動,必然是受其內心所驅使;一個人做事,其動機無非是為情、為利、為權,極個別的人是為了信仰。而事實上,如果沒有情、權、利、信仰做牽引,人的行為動力恐怕就變得消極,或是看破紅塵,或是得過且過,進入無為狀態,自然不會生出事端。那麼,究竟是什麼導致了這起海難的發生?我想來想去,恐怕跑不出這個範圍。當一個人做了某件事尤其是心中有鬼時,會不自覺地表現出種種跡象,或煽風點火,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