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一拍,粗聲粗氣道:“誰說小爺沒銀子?!小爺不過今天煩悶,不想姑娘作陪,這錠銀子不知夠不夠付酒錢?”
喝花酒7
鶯兒愣住了,眼看這銀子至少也有七八兩,點個紅牌姑娘都不成問題了,這位爺卻還真是不解風情,難道自己的領子開得還不夠低麼
?然而想歸想,卻也不敢得罪了客人,忙嬌笑道:“公子,鶯兒不是那個意思,您誤會了……來,鶯兒給您指個地方,可以坐著喝酒
的。”
隨之,鶯兒就帶著眉兒進了大堂。
大堂原本是每逢有表演的時候供客人們觀賞喝酒嗑瓜子用得,但一般情況下人很少——那是自然的,客人們都去房子裡坐擁鶯鶯
燕燕去了,誰還在大堂裡待著?
是以這大約有五十平方米,裝修得富麗堂皇,燈火閃耀,簾幕幽靜,垂長長絲絛的廳堂,竟然只有眉兒一個人。
來往穿梭的姑娘們經過這貌美小公子身邊,都不禁多看了幾眼,有的還暗自嘆息……多麼俊美的一位小公子啊,怎麼就不叫姑娘
呢,難道……有問題?!
眉兒能感受到那些沉甸甸、火辣辣、軟綿綿的目光,然而她也不在意。
自斟自飲的感覺真是好啊,這如花坊想必也是京都首屈一指的青樓,連酒具都很精緻,那酒更是醇香無比,一入口便知道是好酒
,香氣襲人,她特意叫了最嗆最辣的一種酒,就是想盡情地麻醉自己。
熱辣的酒液順著她的喉管暖了她的胃,她這會兒才覺得十分暖和,有著被寵愛的感覺。
思緒又轉到在山上那孤寂的黃昏,萬家燈火,唯有自己孤零零地坐著,門內就是親生母親,然而她卻看都不願意看自己一眼……
為什麼呢?究竟是為什麼?
她有苦衷,這世上會有什麼苦衷,讓一個母親都不願意與自己的親生孩兒見面?
她暗自嘆息一聲,一個希望破滅的時候帶來的痛楚,總是懷有這個希望時候那種歡喜的好幾倍。
酒盅裡液體清亮,她又狠狠地倒了一口。
她不怕喝醉……她知道一般的酒是喝不醉自己的。在現代的時候最先進的研究就指出,其實喝醉是一種心理本能,而非肉體反應
。她就屬於那種心理最為堅韌和極端的人,一般的酒千杯不醉。
逼良為娼1
燈光將她的剪影勾勒得很美,卻很寥落。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抬起頭來,卻發現斜對面,多了一個人。
她不可置信地眨眨眼,難道在這中秋佳節,除了她,還有一個難過的人,也要獨自在青樓大堂裡飲酒?
她不免多看了那人幾眼——那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一身白衣,黑髮掩住了半邊臉,然而即使如此,依舊可以看出他極其清雅精
致的側面,那琥珀色的眸光,真是如同夜空裡的繁星一般明亮。
眉兒不禁心生疑惑——奇了怪了,這樣一個翩翩佳公子,應當是不要錢都有姑娘願意陪的……怎麼淪落到也要獨自飲酒了?真是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那少年未幾也注視到有人在看著自己,二人目光在空中輕碰。
那少年見也是個清俊小公子,便略微勾起唇角來笑了笑,舉起杯,示意遠遠地相碰一杯。
正是人生何處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識。
眉兒很是覺得爽快,便舉起杯。
然而就在她舉起酒杯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女孩子的尖叫:“啊~~~不要!!!”
眉兒下意識地轉過頭,這尖叫的內容實在太直白了,特別是在這樣的一個青樓裡。
難道有人逼良為娼?
她很快就看到了尖叫的來源——一個嬌小玲瓏,看起來也只有十三四歲的粉色衣裳的少女被一名絡腮鬍子大漢緊緊摟在懷裡,掙
扎無用,從二樓的走廊上飛速掠過!
因為大堂是設在正中央,所以眉兒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二樓發生的事情。
眉兒看了那對面少年一眼,那少年卻是氣定神閒,一點兒沒有打擾他喝酒的雅興。
眉兒心想此人雖說看起來風雅無邊,卻原來是個冷酷之人,青樓裡發生這般事情也不伸出援手,便招手叫來另一位姑娘:“剛才
那是怎麼回事?”
那姑娘似乎司空見慣,面色沒有一絲波動:“哦,公子,那是我們這裡的侍婢小憐,她今日有幸被一位大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