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經脈並無受損。
“你才傻瓜呀……”蕭榭彎起唇,好笑地看著眉兒,“我的傻娘子,你再不把我拉上來,恐怕就不是痛或者不痛的問題了。”
眉兒這才意識到他還懸掛在半空中——她經歷這重重變故,一時間心緒繚亂,氣血大損,下意識地去檢視相公的傷勢,竟然忘記
將他拉上來,還讓他好似空中飛人一般在那裡盪來盪去。
“不,不好意思……”眉兒面一紅,伸出雙手,讓他牢牢握住自己的胳膊,深呼吸一口,緩緩地將身子上挪。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和我這麼熟,我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怪你的啦。”虧得在這樣歷經生死邊緣時刻,他還能開得出玩笑。
眉兒不禁破涕為笑:“你這個刁鑽鬼。”
“不刁鑽怎麼能哄我娘子開心?”他滿足地看著她。
縱使蕭榭有過人內力,然而畢竟受了傷,而且吊在這裡也許久了,身體有些僵硬,足足費了一刻鐘的時間才將整個身軀站立在地
面上。
二人執手相握,這一瞬間,千言萬語都說不盡。
“你……”眉兒還來不及開口,倏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從方才蕭榭起身的裂縫之中倏然騰出驚人的烈焰,烈焰過後是風暴,颳得這原本的喜堂所有布幔、什物似風中落葉般不停地抖動
,卻逃脫不出。
被火舌舔舐到的,瞬即化為灰燼!
逃出生天
被火舌舔舐到的,瞬即化為灰燼!
蕭榭抿了抿唇,一把抱起眉兒,騰上半空!
他身形如電,瞬即脫離險境。
“就差一點點……”眉兒在他懷中,尚且心有餘悸。
“是啊,可見上天還是不讓你我分離。”蕭榭微微一笑,心中無比滿足。
此時這間大宅已經全然毀滅,在可怕的聲音中,屋頂塌開,木屑瓦片紛飛,墜入火海,深深的裂縫揚起岩漿,將一切吞沒,滄海
桑田。
這樣大這樣豪奢的一所宅子,竟然瞬間成為廢墟。
幸好在方才幾人混戰之際宅子裡的下人們早就趁亂奔走殆盡,不然至少傷亡數十人。
眉兒微微嘆息——這宅子雕樑畫工都是極好的,一件什物都看出用盡心思,卻不知道要過千萬年才有人能將它出土。
外面已是一輪明月當空,在深藍如夢如幻天幕之中,播撒著遙遙清輝。
什麼時候,已經是夜裡了。
之前那一切,似乎都是一個夢。
若是此時有人通宵不寐,對月張望,定會看見這一幅奇景——月光下,紅衣女子,玄衣男子,如夢如電,長髮散落在風中,如有
薄薄藤花落下。
如同崑崙山的神仙眷侶,卻無人能想到方才經歷了生死劫!
她回頭見如雪月光灑落樹梢,似乎被冰冷空氣凍住,凝為片片白玉,光華萬千。
月華覆蓋在兩人衣袂,翩翩猶若天衣。
二人髮絲在月光下風中糾纏,眉兒彎起嘴唇,輕輕拈起一絲:“結髮……”
“……永相依。”他攜著她,二人一起共坐在高高的樓臺頂端。
從這個角度看來,月亮很大很圓,兩個人似乎就要走進月亮裡。
他薄薄一笑,牽起她的手:“原來是你。”
她淚盈滿眶!
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蘊涵了無數尋覓,無數糾結,無數心傷,和現在的無數幸福!
原來是你1
她亦揚起睫毛,定定地看著他,看他俊美面孔還沾著些許血跡,看月光落在他眉睫之上,將他勾勒得猶如天人:“原來是你。”
“你就是靈樞。”
“你就是那個討厭鬼條子。”
“你就是那個死皮賴臉要認我師傅的靈樞啊。”
“哈,當年我救了你一命,你現在還敢跟我逞威風?”
“你就是那個母老虎林家大小姐,琴彈得也太過難聽了。”
“你就是那個兔兒爺小廝,我最討厭你這種小白臉了。”
“你就是那個一身瓜子殼一步三扭的宣王妃,你知不知道當時所有人全都嘆息連聲,覺得你啊真是配不上我,生生荼毒了我這一
塊美玉。”
“哈,你就是那個一身香得能香死八頭牛的白粉王爺,那嗓子嬌媚得呀去唱旦角肯定沒人敢跟你拼,真是令人歎為觀止,我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