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淵之三人被帶進了誨安先生的齋院。
三人同時對著誨安先生、宋子浚以及他們不認識的一位老者見禮。
傅淵之等人不認識梁焯,但是從誨安先生以及宋子浚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恭敬就知道對方來歷不淺。
誨安先生讓他們坐下,下人上茶。
傅淵之知道事情緊急,說了一些問候誨安先生的話後,就開門見山道,“先生,這是林宗先生讓學生代為轉交的。”
誨安先生接過信件, 見上面的署名,把其中一份遞給了宋子浚,隨即才開啟來看,大致瀏覽了一遍後又遞給了梁焯。
梁焯擺擺手。
誨安先生見此便把信件放下,對著傅淵之問道,“淵之,你離開之前江寧府是什麼情況?”
傅淵之一路上已經把自己知道的以及宋歡轉述的都梳理了一遍,誨安先生如此一問,他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講述出來。
在他說到李郢的時候, 就把話題岔到了宋歡身上,以及李郢讓她轉交的那兩封信。
李郢的信並不是真的給誨安先生,只是在他所瞭解的情況下,宋歡等人所能接觸到的只有誨安,而只有誨安才能夠把信件交給他想要交給的人。
而收件人正是誨安先生身邊的梁焯。
梁焯把信件放下,並沒有立馬開啟看。
如今他已經不是很能看得清楚字,得回去讓人念給他聽才行。
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傅淵之不僅講述了丹陽郡以及江寧府的情況,以及中途發生的事情,還有就是回答誨安先生等人的疑問。
待他出來之時已經到了午時。
柳文若聽說傅淵之回來了,便邀著石遊平、宋果以及申屠子陵過來。
待傅淵之三人從裡間出來時,就看到柳文若四人在外面等著。
幾人好一陣寒暄,石遊平說道, “許久不見, 我們得好好聚一聚, 讓淵之講講路上的見聞。”
此時宋果拍了拍阿弟的肩膀,說道,“子恪長高了不少。”
阿弟第一反應就是低頭看衣襬, 確實短了些。
因為明年就要鄉試了,他一直忙著趕路看書,宋果不說,他都沒發現。
寒暄過後,他們去到了柳文若的住處。
申屠子陵和宋果面上神情帶了一絲擔憂和焦急,宋果問道,“不知先生可好?他是否也被牽涉其中?”
申屠子陵在一旁附和點頭。
傅淵之說道,“此事風池書院只是被牽連的那一方,林宗先生被天下青年文人敬仰,當今不會不顧及。”
只要皇帝顧及自己的名聲以及帝位,就不會對這幫風池書院的先生學子,有什麼大動作。
風池書院是文人,皇帝若是處理不當,就會寒了天下文人的心。
他相信,那不是皇帝願意看到的局面。
宋果和申屠子陵聽到只是被牽連的那一方,神情稍有鬆懈,不過,“先生也被帶去京城了嗎?”申屠子陵問道。
傅淵之點頭,“當今下詔,所有人皆要收執下獄, 林宗先生與李大人過從甚密,無法脫身。”
宋果和申屠子陵雖然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但不免還懷有一絲僥倖,如今聽了傅淵之的話後,最後那一絲僥倖也徹底煙消雲散。
他們皆是林宗先生的學生,如何不知他與李大人相交密切。
傅淵之對朝廷局勢並不特別明朗,他甚至都不知道李郢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又是哪一方人要設計陷害李郢。
把李郢拉下的目的是什麼?
同樣的,在場的學子們都對朝廷局勢並不明朗。
即便方才在誨安先生屋內,他們也沒有提及有關官場上的事情。
如此沉重的話題並沒有說多久,在場的人都是一個性子,未來的事情想太多,擔憂再多,那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
雖然宋國和申屠子林心下還是擔心,但是兩人並沒有能力力挽狂瀾,只能默默祈求皇帝能夠識破這個局,還大家一個清白。
他們雖然因為出來交流能夠僥倖逃脫,但也不能夠明目張膽的在外面晃,惹了眼被人舉報,那他們也只有被押進京這一條路可走了。
石遊平突然想起道,“那你們後年的會試豈不也得暫避鋒芒?”
視線落在申屠子陵以及宋果身上。
宋果和申屠子陵對視一眼,宋果道,“我們本就是風池書院的學生,此事若不解決,我們就一直不能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