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門緊閉。
白小笙得了宋憶被下獄的訊息,先是安排了人去看宋憶一家人的情況,隨後親自去見傅淵之。
彼時,季大夫還在處理宋歡的傷勢。
白小笙看到院子裡的傅淵之差點沒認出來。
這模樣,到那幫人面前大搖大擺溜一圈估計也沒人認得出來。
衣裳褶皺,鬍子拉碴,哪裡還有從前指揮若定的模樣。
傅淵之彷彿沒看到他這個人,只一門心思盯著緊縮的房門。
白小笙也知道宋歡情況嚴重,可是宋憶這事放在一旁顯然也不行,他這不親自來了?
“宋憶被指貪汙受賄被下獄了。”
白小笙直入主題。
傅淵之聽到宋憶的時候眼神有了反應。
他的脖子彷彿生了鏽一般卡頓卡頓地轉向白小笙。
白小笙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接受不了一個好看的人轉眼變成了個街上行乞的模樣。
傅淵之聲音沙啞道:“還說什麼?”
白小笙重複了一遍。
傅淵之說道:“是誰?”
“於栄。”
傅淵之之前也知道於栄成了通判的訊息。
傅淵之說道:“調查出為什麼於栄會這麼巧來建安郡當通判了嗎?”
白小笙說道:“只打聽到他兩年前成婚了,夫人並不是什麼官宦人家的姑娘,沒幾個人見過。”
傅淵之說道:“這次他夫人沒跟來。”
白小笙點頭,“他從知縣一躍而成了通判,這個夫人卻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好像從來沒有這個人一樣。
傅淵之說道:“看來這個局,從他來之前就已經開始了。”
“現在怎麼辦?”
傅淵之說道:“王暢在哪兒?”
……
王暢迷迷糊糊感覺到顛簸,不多會兒被人丟在地上,頭上的黑布被扯開,明亮的光線讓他一時半會兒沒適應過來。
待眼睛適應了後,他便看到了傅淵之。
難得他眼睛好使。
“傅淵之,你到底想幹什麼?我該說的都說了。”王暢有些崩潰道。
王暢這段日子雖然沒受什麼苦,可是一直被關著哪兒也不能去,這人沒病也被憋出病了,再說,之前的事他也不是心大到可以完全忽略的那種。
傅淵之:“王暢,當初來救你的,就只有五個人?”
王暢點頭,隨後眼神有些飄忽,他有些不確定說道:“是吧。”
白小笙聽著這問話品出一些意思,眼睛瞪大,看向傅淵之道:“如果那天還有人,那他們早就已經知道你和宋歡沒死了。”
白小笙只覺得眼前一黑。
最怕什麼來什麼。
當初要不是人手不足,精英都派出去了,能輪的上那些歪瓜裂棗上場嗎?
果然,還是出現紕漏了!
失策,失策啊!
傅淵之平靜道:“只是猜測。”
范家盯著阿弟,除了他‘死’前的指證以外,還有可能就是因為宋憶是皇后一派。
當然,並不是宋憶主動站派,一是,皇后進宮之前和宋歡的那一層關係不是作假。
其次,之前在丹陽郡也多虧了人家的幫忙,因為這層關係,天然使得他們會被人認為他們是一派。
最後還要說道蘭輾甫同齊良佐的關係。
所以,無論如何,宋憶都註定跳脫不開齊家一派,連帶著風池書院出來的以及學府裡的學生都不得不沾上一身“腥”。
從風池書院建立起,其一直秉承著中立,在今朝卻保不住立場,劃分在齊家一派。
僅憑宋憶當然不能讓風池書院犧牲了他們一直以來的風評,以及在讀書人心中的形象,但宋憶和傅淵之偏巧救的是郭林宗,李郢。
這兩個人在學子心中太特殊,這使得那些受了兩位教導的學子們不得不天然對宋憶兩人有好感。
這個好感就足以讓他們在官場上收到不菲的益處。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宋憶那剛出生的小兒子也在裡面呢,這麼炎熱的天兒,也不知道能不能熬下去。”白小笙感嘆。
白小笙突然想到什麼,張望四周並問道:“你,孩子呢?”
傅淵之說道:“落驚雨幫忙帶幾天。”
“什麼?”白小笙瞪大了眼睛,眼裡寫滿了不可思議。
“這孩子是和你